林星澈并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嘗試了各種方法,希望能夠挖掘出“烏托邦計劃”的更多線索。
她繼續利用校園網絡散布模糊的消息,與一些和Paradise酒吧有聯系的學生接觸,甚至故意出現在幾次深夜的聚會場所,試圖引起那些隐藏在暗處的人的注意。
但這一切,似乎都像石沉大海。
又是一個深夜,林星澈從Paradise酒吧走出來。夜風有些冷,她裹緊了外套,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的光線昏黃而微弱,四周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顯得格外孤寂。
“就算是故意暴露,也沒人願意上鈎嗎?” 林星澈心裡想着,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她本以為夜晚的酒吧是個突破口,尤其是那些常客、那些若隐若現的目光,可能會成為她打開局面的鑰匙。但無論她如何試探、如何接近,那些人卻像幽靈般隐匿,始終不給她任何實質性的回應。
就在她準備關上筆記本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林星澈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号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電子音,帶着一絲嘶啞:“你知道太多了,不是每次都能安全回家的。”
林星澈的心猛地一緊,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顫,但她的語氣卻依然平靜:“看來,你終于願意和我說話了。”
“這是我的最後一次警告。”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冷地說道,“停下你的好奇,否則,後果自負。”
“你以為我會害怕?”林星澈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語氣中透着不屑。
對方沉默了片刻,随後挂斷了電話。林星澈盯着黑掉的屏幕,深吸了一口氣,随即撥通了沈放的号碼。
“他們開始直接接觸你了。”電話另一頭,沈放的聲音低沉冷硬,“這說明你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接下來,他們的動作會更謹慎,也會更危險。”
“這算是成功了一半嗎?”林星澈強迫自己用輕松的語氣說道,但她内心清楚,這不是一種值得慶幸的成就。
“成功了一半,也意味着危險加倍。”沈放的聲音中透着冷意,“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和我保持聯系。他們很可能已經盯上了你,你不能再單獨行動。”
沈放挂斷電話後,立刻召集了行動小組。在會議室裡,他指着白闆上的一條新的線索說道:“從現在起,我們的重點不是直接抓人,而是盯住林星澈周圍的一切。任何試圖接近她的人,都有可能是‘烏托邦’計劃的核心成員。”
“這就意味着,我們得布控更廣的範圍。”任莫言皺眉,“而且,我們還要确保不暴露她的身份。”
“沒錯。”沈放點頭,語氣冷峻,“這是一場博弈。他們想确認她的危險程度,我們就讓她成為他們的目标,但同時,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明白了。”徐檬一邊記錄一邊問,“那接下來具體怎麼行動?”
“繼續散布假情報。”沈放說道,“讓林星澈看似掌握更多的線索,同時通過她的行動引出對方的關鍵人物。”
林星澈的生活看似恢複了平靜,但她很清楚,危險依舊潛伏在暗處。幾天後,當她準備去酒吧時,發現馄饨店的窗戶上貼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内容卻異常直白:“我們警告過你,這次,沒人能保護你。”
她的心微微一緊,四周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深吸一口氣後,她拿起手機,将紙條拍照發給了沈放。
幾分鐘後,沈放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比平時更冷:“不要碰那張紙條,法醫會過來取樣。”
“這算是升級了?”林星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輕松,但她握緊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這說明,他們開始動真格了。”沈放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但也說明,我們正在逼近他們的底線。”
她嘗試保持正常的生活節奏,去學校上課,與朋友閑聊,甚至偶爾去Paradise酒吧觀察動向。但無論她如何試探,那個隐藏在暗處的敵人,似乎完全消失了。
這種平靜讓她感到更加不安。她知道,真正的危險往往不是在高壓狀态下,而是在這種看似風平浪靜的時刻。
某個深夜,她撥通了沈放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沈放低沉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怎麼了?”
“幾天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林星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但依然掩飾不住内心的焦慮,“他們是不是放棄了?還是發現了什麼?”
“他們不會放棄。”沈放的聲音冷靜而笃定,“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他們可能在觀察你的反應,也可能在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但這種等着的感覺太糟糕了。”林星澈歎了口氣,“我感覺像個陷阱裡的小老鼠,被人盯着,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抓住。”
“保持冷靜。”沈放的語氣不容置疑,“你的焦慮隻會讓他們看出破綻。做好你的事,剩下的交給我們。”
東華分局的會議室内,氣氛低沉。沈放站在白闆前,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凝視着白闆上那些複雜的線索圖,眉頭緊鎖。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對方一點實質性的行動都沒有。”徐檬歎了口氣,将一份新的報告扔到桌上,“我們所有的排查都沒有進展,他們太狡猾了。”
“也許是我們的計劃暴露了。”任莫言靠在椅子上,語氣中帶着幾分疲憊,“他們可能已經意識到我們在試探,幹脆選擇按兵不動。”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計劃确實失敗了。”徐檬低聲說道,語氣中透着一絲不甘。
沈放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依然落在白闆上,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動。
正當大家對計劃的效果逐漸失去信心時,警局的報警電話突然響起。幾分鐘後,一名刑警急匆匆地推開會議室的門,神色凝重地說道:“出事了,又有一名受害者。”
整個會議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目光集中在那名刑警身上。
“第四個?”任莫言的聲音低沉,“在哪裡發現的?”
沈放站在白闆前,手中拿着最新的調查報告,目光緊盯着上面逐漸清晰的線索。他低聲念道:“鄭茜柔,某重點高校化學系研究生,因車禍入院。身體虛弱,腦部CT顯示輕微化學損傷,體内檢出少量毒品殘留。”
他停頓了一下,擡頭看向任莫言,眉頭越皺越緊。
“毒品成分和之前的受害者一緻?”任莫言從旁邊靠近,語氣中帶着一絲試探。
沈放點點頭,将手中的報告遞過去:“是的,化學結構基本相同,都是Alpha系列的變種毒品。”他指着報告中一行标注,“但這次多了一種特殊成分,可能是高濃度氣态毒品的殘留。”
任莫言挑了挑眉,仔細看了幾秒後說道:“這說明,她不僅可能接觸過這些毒品,還可能直接參與了制造過程。”
沈放轉過身,在白闆上寫下“鄭茜柔”三個字,然後快速标注出她的關聯信息。
化學系博士生,研究方向涉及有機合成和氣相反應。在學校附近發生車禍,目擊者稱她當時神情恍惚。Alpha系列的變種,額外發現了高濃度氣态毒品的殘留。
“她的研究方向和這些毒品的制造技術高度吻合。”沈放指着白闆說道,“如果她不是參與者,就是被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