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爺最後一個到,他一路疾馳,氣都沒喘勻就開口,“妹妹……你……終于回來了……”
“哥!”溫佳沁略略松開娘親,對着哥哥喊了一聲。
溫夫人上下打量她,眼裡滿是擔心,“我聽人說你從山上摔下來,有沒有哪裡受傷?哎喲,頭上這個包……”溫夫人想碰又不敢碰,唯恐弄疼了自己女兒。
“已經上過藥了,不疼,等結痂就好。”說罷,溫佳沁開始向家人介紹身後的人群,“他們都是我的恩人,我倒在路邊摔破了頭,當時還失憶了,是他們把我救回去,還帶我去看大夫……”
她逐一介紹,看得出來很重視雲荷他們,溫老太爺是溫佳沁的爺爺,他往前一步,朝衆人拱手道,“多謝你們救了我孫女,佳佳的救命之恩,我們溫家沒齒難忘。”
黎燕甯捅了捅雲荷的後腰,示意她站出來說兩句。
雲荷躊躇了會兒,随後簡單做了個揖,柔聲道,“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挂齒。”
溫佳沁站到她身邊,對家人道,“恩人他們還沒吃飯呢,從午飯到現在餓了大半天了,先給他們弄點吃的吧,方才進門時我已經叫下人清出幾間房,今夜留他們在家歇息。”
“這是自然。”溫老爺道,又連忙叫下人備菜,還特地囑咐,“菜式豐富些,數量也要多,千萬讓他們吃飽了。”既是恩人,應當好好對待。
溫少爺往前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真是失禮了,叫恩人們站了這麼久都沒讓人上茶,快請坐。”轉頭朗聲叫小厮上茶。
溫少爺離雲荷有些近,秦安蓦然想起今日溫佳沁說的那番話,他臉色冷了兩分,默默站到雲荷身邊。
“呃……”溫少爺不明所以,以為他有什麼事,剛想開口就被自家妹妹拉住,“哥哥你往邊上站站,都擋到恩人們的路了。”
溫家是生意人,唠嗑談話那是手到擒來,幾位主人和雲荷一行人聊得熱火朝天,尤其是溫老太爺和黎掌櫃,聊着聊着還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已到深夜,沐浴入睡時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
翌日,吃過午飯的衆人就想辭别溫家,繼續趕路,但溫老太爺攔住了他們,“哎,再多住半日嘛,你們救了佳佳這麼大的恩情,我們溫家想略備薄禮……”
他話還沒說完,雲荷急忙出聲打斷,“溫老太爺萬萬不可,救人真的隻是舉手之勞,昨晚和今日你們已招待的很好,禮,就不必了,還是留給佳佳用吧。”
“我的東西很多了,不缺。”溫佳沁似乎很喜歡雲荷的手,這不,說着說着她又握住雲荷的手,低聲在她耳邊道,“我爺爺和我爹很固執的,你們要是不收,絕對出不了我家的門。”
雲荷略微思考,又附身在她耳邊說,“可是,如果是很貴重的東西,我們路上被人打劫怎麼辦?”
“嘶……”溫佳沁偏頭認真思考,随後一臉嚴肅道,“那我去跟爺爺說,讓他們多準備銀票,這個你們可以放在身上。”
“哎哎哎……我不是這個意思……”雲荷想拉住她,奈何力氣沒有溫佳沁大,被她輕而易舉掙脫。
午後,衆人在溫家各處悠閑散步,欣賞園内風情。
“你踩到我了,怎麼老是不看路?”假山一處,黎燕甯雙手插着腰,氣勢洶洶地朝林江吼。
林江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誰讓你往我這邊來的,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都給你道歉了你還吼我。”
黎燕甯咬着牙,微微昂頭,“你死性不改,次次都踩到我,在豫州也是,現在在這裡也是。”
眼看吵不過,林江開始急速轉動腦子,從别處下手,“我可救過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動不動就吼我。”
“你——”黎燕甯氣勢弱了兩分,仍然不松口,“我道謝了,也報答過你了,在豫州不是好吃好喝供着你嗎,就差喂你吃飯了,你還要怎樣?”
“誰要你喂飯了。”林江耳尖紅了,聲音驟然降低,低到黎燕甯聽不清。
“你說什麼?”黎燕甯問他,“聲音這麼小,是不是在偷偷說我壞話?”
林江:“你以為我是你,這麼喜歡說人壞話?”
“你……”黎燕甯瞪圓了眼睛,被噎的半晌說不出話,最後她一揮袖子,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哼!”林江朝她相反方向走了。
邊上看戲的雲荷和秦安一點聲都不敢出,直到兩人走遠,雲荷才敢放聲笑,“你說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在豫州,黎燕甯對林江可好了,他手不方便,吃飯時她便替他夾菜,如黎燕甯所說,真就差喂嘴裡了,可踏上返程之路,兩人就漸漸吵起來,直到最後像今天這般情況,碰到對方就像藥桶遇見火,一點就炸。
秦安給她倒了杯茶,同樣笑道,“我也不知。”
“唔……”雲荷微微側頭,手撐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似是想到什麼,她美眸一亮,抓着秦安的手臂道,“你說,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是互相喜歡?”
“這……”秦安語塞,看了她兩眼,有些尴尬地開口,“我……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