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時候,臨丞來到女生寝室樓下等她,兩人去吃了早餐後一同出去。
溫時暮本想走路去,但臨丞已經招來一輛出租車,并且開了車門等她。溫時暮心理建設做了好久還是沒克服車禍後遺症遺留的恐懼,她顫聲地跟臨丞說:“要麼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路去就行,反正也不遠。”
臨丞沒問什麼原因,隻是向司機道了歉,等車走遠,他說:“走吧,我陪你走。”
“你,不問我為什麼?”
“不問,等你想說了我就會知道。”
“謝謝。”
“書包給我,我給你背。”臨丞向她伸手。
饒是跟臨丞相處有段時間了,但是對于他這種熱心行為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臨丞,真的太照顧她了。要不是自己有自知之明,溫時暮想法不知道岔到何方去了。“不用了,也不重,我自己背就行。”
臨丞像是相信了,也沒再堅持。
還未到五月,街道上的銀杏綠綠蔥蔥,兩人沿着春意泛濫的街道走去市中醫院。到樓下時,哪怕在心裡已經想了許久的措辭,溫時暮說出口時還是有些忐忑,這是欺騙,可她隻能這麼做。
“你在一樓等我吧,我自己上去,馬上就回來。”
她以為臨丞還會堅持跟着去,誰知道對方很爽快地答應,“好。”
溫時暮心裡松了口氣,一人上了二樓,開了藥全都塞進書包裡。臨丞等到她,也沒多問,隻當她真的去買了一些補充營養的保健品,盡管這其中破洞百出。
兩人還去了超市,逛了一圈又一圈,購物車裡的東西占了車裡一半位置,可幾乎都是臨丞的。明明是溫時暮提出來超市買點東西,誰知道臨丞買的比她的多。
溫時暮仔細打量着,不是水果就是牛奶。她有些好奇,“你買這麼多能吃得完嗎?買一點回去,吃完了再買呗。”
“我一個人吃不完,還有你啊。”臨丞又挑了盒酸奶,放進購物車裡,大方得絲毫不在意。
溫時暮這下徹底懵了,是被撩的,盡管對方沒說什麼暧昧的話。
“還有什麼要買的嗎?”臨丞問她。
“啊?”溫時暮本來想來超市買點衛生巾的,明明心理已經不是十幾歲單純害羞的少女,但現在,她反而扭捏起來。想到學校裡的超市賣得太貴,之後又沒有時間出來,她隻能硬着頭皮上了。“還有,你在這等我一下。”
她一個人溜去衛生巾專區,随便拿了兩包就走。“走吧。”
臨丞看到了,正兒八經地說:“這個牌子前陣子爆出有蟲卵,雖然可能隻是小概率事件,但還是換一個吧。”
溫時暮堅守的淡定就這麼崩塌成廢墟,但好歹也是“成年”了,啥沒遇到過。她盯着臨丞愈發變紅的耳尖忍住笑,發出靈魂疑問,“你怎麼這麼了解這個?”
臨丞眼神不自知亂瞟,甩出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恰巧看見新聞。”
溫時暮但沒再細問,怕對方難為情,暗裡偷偷笑臨丞的反差萌。
回學校時候,東西太多,走路這一選擇不切實際。溫時暮糾結再三,想嘗試一下,于是主動提出乘車回去。
對此臨丞定定地看她,最終同意。
距離不遠,也就十分鐘車程。可溫時暮一上車渾身不對勁的開始冒冷汗,她不敢看車窗外瞬移的風景,隻是低頭閉眼地在壓抑恐慌,那次車禍中的呼喊聲、嘶叫聲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掠過腦海,這是她内心的恐懼。
“時暮?”臨丞見她不對勁,連忙讓司機靠邊停車。
下了車,溫時暮才緩過來,如同地獄走了一遭,唇上都泛白。
“時暮?你怎麼樣了?”臨丞給她擦着額頭汗珠。
“沒事,謝謝你臨丞。”
臨丞攥着她衣袖的手還在顫抖,聲音幾近哽咽,“沒事就好,吓死我了。”
溫時暮輕輕擡手,拍了拍他以示安撫。
之後臨丞沒敢再讓溫時暮乘車。
周一時候,臨丞送了宋陽幾人每人一個杯子。四個陶瓷杯擺在桌上,宋陽第一個就拿走了皮卡丘圖案的,蘇悅挑了個哆啦A夢的。剩下兩個,一個是向日葵,一個是綠梅。
看到這杯身上的綠梅,溫時暮不由自主地看向臨丞左手腕上的頭繩,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他:“臨丞,你很喜歡綠梅?”
聞言宋陽笑得高深莫測,蘇悅也湊近了,想聽八卦。
臨丞不慌不躲,答道:“嗯,很喜歡。”
蘇悅見縫就插針,“那你手上頭繩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