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有一片櫻花林,四月的時候,粉紅一片尤為好看,是絕佳的賞花地點。溫時暮坐在長椅上時,風剛好經過,吹落了一片櫻花雨。
“哇!暮暮你真好看!”不遠處的蘇悅擡着手機,瞬間抓拍。
蓦然間,溫時暮腦中閃過類似畫面,一瞬即逝,抓都抓不住。她好像前世也來過這裡,也是蘇悅給她拍照,至于其他,她再也想不起來了。
蘇悅慫恿着臨丞,“臨丞你快去暮暮旁邊坐着,我給你們拍一張,這景真的太美了。”
以往臨丞不用她說,自己主動了,可這日卻有些反常,站在原地躊躇許久都不敢上前。
“你怎麼了?”蘇悅奇怪得很,從未見過慫了的臨丞,他眼裡有喜歡、欽羨、在意,還夾摻了無法忽視的自卑和害怕,就好像是一介凡夫平民隔着人潮山海喜歡着一位被世人專寵疼愛的公主。
可臨丞并不是平民,溫時暮也不是那萬千寵愛的公主。但溫時暮在他那裡就是獨一無二地存在,所以他本該自信地走向他的公主。
蘇悅被臨丞反應驚到了,但依然将他推向溫時暮,“不要怕,坐好。”
“臨丞你離得太遠了,靠近暮暮。”蘇悅喊着。
臨丞不可查覺地深吸一口氣,挪得近了些。
有殘花落下,搭着溫時暮墨發又順勢滑下,被臨丞接住悄悄藏進了口袋。少女笑顔燦爛看着鏡頭,少年目光落在她側臉不曾挪開。
“你兩顔值真是絕了。”蘇悅翻開相冊,“不過臨丞的正臉我拍得很少,不過能理解,誰讓暮暮總是那麼吸睛。”
随即被溫時暮輕輕捏了腰。
“啊!說實話還不行了?暮暮你害羞了嗎?哈哈哈!”
兩人嬉笑打鬧着,突然一個男生上前問了她微信,男生個子也高,短發利落帥氣。
蘇悅把手搭在溫時暮肩上,指了指長椅上的臨丞,“不好意思,她名花有主了。”
男生灰溜溜地走了。
“悅悅你又胡說!”
“哪有?我剛剛其實都發現這男生老遠就盯着你了,這樣的回答多簡單粗暴,反正你也不想加他。”
好吧,她是對的,這麼說也沒毛病。
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溫時暮在籃球場練球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初中同學,一位藝術生,身上潮流氣息十足的男生。
“我們是不是在初中的時候認識?看着很眼熟。”張彥挽着袖子,一個輕躍接住了從球框裡落下來的籃球。
初中時張彥與溫時暮不在一個班,那時張彥不知道她,但她卻經常聽到張彥此人。因為顔好打球帥,總離不開班上女生的八卦話題。
溫時暮經常被室友拉着去張彥班級門口偷看,年少的心動,哪怕隻是路過門口看一眼便能歡喜很久。
張彥應該是經常看到她的,隻不過完全不熟,所以現在溫時暮對他印象已經不深了。
“是嗎?不好意思,我記不太清了。”
“沒關系,重新認識一下吧。”張彥向她伸出手,笑容張揚肆意,“我叫張彥。”
雖然才是年少,但對方桃花眼中的多情展現得很明顯,的确很帥。
溫時暮淺笑回應,“溫時暮。”
側過臉看到站在圍欄外的臨丞,隔着幾米遠,溫時暮竟能看見他眼中的失落。
“就這樣吧,我有事先走了。”
再帥也沒用,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抵達她心上。
“诶!留個聯系方式呗!”
溫時暮沒回頭,抱着球快步跑過去。“等很久了嗎?”
臨丞擰開瓶蓋,将水遞給她,将球報過來。“沒有,剛到。”餘光瞥過球場裡的張彥,看似不經意地問,“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一口冰水下肚,舒爽極了。“不是,初中同學吧,不熟。”
“回去吧,還得上晚自習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