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不說,但能省酒店的錢,貧民窟女孩溫時暮同意了。
這是一條商品房,大概一百多平,挺寬。
“這房子是以前爺爺留下的房子,家裡沒舍得賣就空着了。”臨丞指了指主卧,“你今晚睡這吧。”
溫時暮沒意見,進了屋見臨丞還站在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你怎麼還不走?”
“我怕你待會跑出去,等你睡着我再走。”
“那你等着吧。”溫時暮不理他直接關了門。
差不多兩點的時候,溫時暮還沒睡着,她悄悄起來,發現臨丞已經不在門口了,她一個人去了陽台那坐。
沒有開燈,隻是靜坐着,看漫天繁星享夜風清涼,她心情得到很好舒緩,前世很多難過時候,她都是這麼過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溫時暮輕歎一聲,“出來吧,站了那麼久不累嗎?”
從她出房間時,臨丞就知道了,一直站在客廳轉角那看着她。
被發現的臨丞也沒有心虛,坐到她旁邊。
“我們宿舍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
“告訴你一個秘密,不對,也不算秘密了。”溫時暮看着對面極少的燈光搖曳,心裡決定了些事反而覺得很放松,“我的确是患了微笑抑郁症,經常失眠也是因為這。雖然愛笑其實脾氣很差,雖然表面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十足沒有安全感,其實不喜歡熱鬧卻還總往人堆裡湊免得别人說我怪咖,其實明明不相信真情卻還渴望被人憐憫,其實明明難過得想死卻總勸自己好好活着。”
“這才是我,矛盾又自卑,愚蠢又可笑。”
許是壓抑久了,溫時暮淚如雨下,她第一次對别人如此毫無顧忌地敞開心懷,不過是因為這個人是臨丞。
“你們平日看到的我都是裝的,我一直在欺騙你們,隻不過想擁有令人欽羨的友情。可沒人喜歡滿身負能量的人,如果你們厭惡我,那就走吧,我不會阻攔。”
臨丞将她椅子轉過來,挪近了點,為她擦拭淚,柔聲說:“笨蛋,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溫時暮被“永遠”這個詞逗笑,“臨丞你是小孩子嗎?永遠可不是簡單的兩個字。”
“臨丞你是不是喜歡我?”她終于問了一直想問的話。
“我愛你。”
溫時暮又想笑卻笑不出來,即便夜深,但因這月色,她将她眼底的認真盡收眼底。她一直覺得自己心若頑石沒人可以打動,可臨丞做到了,一次又一次地使她觸動。
“愛跟喜歡不一樣,臨丞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不一樣,但是,我沒有混淆。”臨丞摸着她的臉,再次說:“我的心髒告訴我,我愛你時暮。”
臨丞從小性格内向,話很少,沒多少朋友。初中時候因為性格原因加上各方面都出類拔萃惹人心妒。他常常不被人待見,他們經常在後面诋毀他,于是少年更加孤僻封閉自己。後來高一時候無意經過她的班級前,得見那笑容沁人的溫時暮,每次遇見她總是開心的,好奇心之下,多觀察幾次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後來遇到了幾次,你問我怎麼總是一個人?怕我難過經常給我買糖果,你說别難過吃點糖就好了。可能你都不記得了,但我一直沒忘記。”
“之前你總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手上的頭繩又是誰的?”臨丞為她擦幹了淚,自己的眼眶卻潤了,“頭繩是你的,對你好也是心之所向。”
溫時暮剛重生回來,在教室門口撞到的人就是臨丞,掉落的頭繩被他撿走,然後鑲起綠梅圖案。
綠梅,花語是堅強,不畏艱難,最适合她。
“我不懂世故不會說話,木讷又無趣,自私又固執己見的對你好。你說你都是裝的開心,可我卻覺得,你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發自内心的開心。我所認識的溫時暮,善良可愛又堅強。不用刻意去迎合,做你自己才是真正的溫時暮。”
“你隻管往前走,有我在你身後。”
“你可以不是向陽花,也可以是曆經臘月寒冬裡都屹立不倒的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