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溫時暮吧?好久不見呐!”田心潔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性格開朗的很多,但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之前的溫時暮,一切開心都是假象。前世溫時暮開始不知道原因,事發之後她才知道。
田心潔複讀考上一中後,在第三層次的班級。本來想一心好好學習的卻遇到了一個男生,那男生是她隔壁班的,她喜歡他,于是孤注一擲地追逐。買了早餐送給對方被對方當衆嫌棄丢進垃圾桶,出言侮辱說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之類的話,被同學背後嘲笑說是自不量力。
時間長了,骨子裡的自卑使她更加孤僻,不與人來往常常自言自語。後來家裡人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但她始終不肯配合治療,于是她跳樓自殺,在女生寝室樓下。
溫時暮剛好撞見,這就是她抑郁的第二重打擊。
少女躺在血泊下的樣子溫時暮永遠不會忘,如今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想伸出手相握一下都無力。“你好,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田心潔笑着,看了一眼臨丞,“這位是?”
“不好意思,忘了介紹,這位是我朋友,臨丞,這位也是朋友,田心潔。”
“你好。”臨丞說。
“我高一的時候就聽過,沒想到今天能遇到,真羨慕,祝你們久久!”
“啊?”給溫時暮整懵了,“沒有沒有,就是普通朋友。”
田心潔不信,兩人閑聊幾句就散了。
看着遠離的身影,溫時暮若有所思,看來多多跟她走動才行。于是有空的時候,溫時暮經常去找田心潔。
“田心潔不在,她好像出去了。”二十二班的人說。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不知道。你是她朋友嗎?多多跟她說話呗,感覺她心理有點問題,她經常低着頭散着發一股子陰森森的,沒人敢靠近她。”
“好的,謝謝!”
溫時暮隻能在教室門口等,也恰巧遇見了張彥。
“你來找我的嗎?”張彥雙手趴到圍欄上,笑嘻嘻的湊近,“不過我不是二十二班的,我在隔壁班。”
“不找你。”
“那你找誰?”
溫時暮沒搭張彥的話,田心潔回來了。
“心潔,你去哪了?”
田心潔擡首看見一旁的張彥,神情突然變得驚恐又緊張。
“你找她?你找一個異類幹嘛?”張彥口無遮攔滿口鄙視,溫時暮卻是懂了。
“你就是她喜歡的那個男生?”
“是啊,誰讓她死皮賴臉的貼上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旁邊開始有人起哄,都在指指點點,田心潔頭更低了。
真不知道這麼人哪來的優越感,連嘲笑别人都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溫時暮火氣就上來了,“你可以不喜歡她,但請學會尊重别人,别一口一個異類,你們沒有資格這麼說!”
“道歉!”
張彥先是譏笑,然後無語,“我憑什麼道歉!”
“就憑你不尊重她!”
“如果我道歉了,咱兩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做個朋友嗎?”
溫時暮想了一下,“可以。”
張彥果然道歉了,無論其間誠心有多少,好歹算是給了田心潔一點尊重。完事後拉着田心潔就走了,壓根沒聯系方式。
見她哭得厲害,溫時暮拆了張紙巾遞給她,“喜歡誰不好非得看上那種人,心潔,不要因為别人而否定自己,對的人還沒來但總不會缺席。”
“先好好愛自己吧。”
後來溫時暮隔三差五就去寝室看她,給她帶吃的,給她講笑話,跟她說未來還很長,所有美好都還未來到,等等就好了。
田心潔逐漸恢複“正常”,依然是那個文靜的女生,也有了朋友,溫時暮就沒再去找她。
“謝謝你時暮。”田心潔給她發了微信。
不客氣,我幫你的同時,也在幫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