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下次說人壞話的時候記得離人家遠一點。”臨丞向她伸手,燈光落了一片柔意在他身上,嘴角的笑一直沒落下,“我送你回家。”
溫時暮将手放上去,不一會兒就出了汗,但兩人都沒放開。
“今天我看出來了,宋陽和玉玉估計得成,但是悅悅啊,可真苦了她,也不知道她今後怎麼辦,也不知道宋陽和玉玉知道這事不。”
“應該不知道吧,按你說,她連你都瞞過了。”臨丞都經曆過暗戀的甜和苦,也明白那種感受,但他也沒辦法幫到誰,愛情是雙方的事。“别太操心了,随緣吧,她會遇到那個對的人。”
想到明天的遊玩計劃,大家約定在高鐵站集合。臨丞說:“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沒事,玉玉家離我家近,我跟她說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出發,你不用麻煩跑這一趟,在車站等我就行。”
“好吧。”
第二天早上,溫時暮和吳茉玉踏上前往高鐵站的公交車。
出發前,溫時暮還給臨丞發了消息,公交車的路線是沿着城邊的大道上,過往各種車型都有。當公交車緩緩爬上一處陡坡時,溫時暮沒由來地心裡發慌,心悸感一陣陣襲來,前世車禍曆程在她腦中一一掠過,她難受地捂住胸口。
吳茉玉看到她慘白的臉,以為是抑郁症犯了,“暮暮?你怎麼了?犯病了嗎?藥在哪?”
她下意識地拉住吳茉玉,說話都含糊不清,“玉玉,快……快叫司機停車!”
“什麼?”吳茉玉聽不清。
“叫……叫司機停車!”
“為……”
“啊!”一時之間,車子刹車聲、相碰撞的聲音、人們慘叫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溫時暮使用全身力氣,想抱緊吳茉玉,将她護在懷裡,但本身沒什麼力氣的她被沖擊甩開身子,撞到了玻璃上。
“砰”地巨大聲響,公交車被撞翻下了坡,全員昏迷,傷亡不清。
在車站裡等了很久的臨丞也心生不安,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溫時暮的電話,從無人接聽到關機,宋陽也是打了吳茉玉電話,同種情況。
臨丞心裡發慌得生疼,決定回去找她,“我要回去找她。”
“我也去。”
“一起吧。”蘇悅說。
三人順着溫時暮家裡方向去,到半路時看見前方堵車,聽到出了車禍,他們之間下了車跑過去,看見剛剛擡出來溫時暮和吳茉玉。
臨丞一下子腿都軟了,他連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是蘇悅拉着他。确定了滿身血迹的人就是她時,臨丞顫着手摸着她的臉,一遍一遍地喊她,“暮暮?暮暮你醒醒!”
沒有應答。
“讓開!病人還有呼吸,得抓緊送去醫院!”
臨丞跟着上了救護車,直到看見她被推進急救室,他的心都提高幾個度。
幾人在病房門口等待,從天明到夜深,醫生才完成手術。
“溫時暮的家屬是誰?”
“我是她母親。”王葉說。
“病人搶救順利,暫時沒有生病危險,但外傷較嚴重,接下來就看病人什麼時候清醒了。”醫生說。
王葉哭着道謝。
同一時間,吳茉玉的手術也完成。
“醫生,我孩子怎麼樣?”說話人是吳茉玉的父親。
“吳茉玉的傷沒溫時暮的重,但腦部受到沖擊比較大,大腦半球大面積腦梗死可能會導緻患者意識障礙,簡單來說,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猶如晴天霹靂,在場的人無一不自責、難過。
臨丞站在重症病房外看着裡面躺着的人,潸然淚下。
趕緊醒來吧,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