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裹挾着風朝着元瑾軒腹部而去,他吓得雙目緊閉,臉上的肌肉因為恐懼而抽搐着。
梵音清脆的聲音響起:“好了,睜開眼睛!”
元瑾軒先是戰戰兢兢地睜開一隻眼睛,而後慢慢将另外一隻眼睛睜開。隻見菜刀距離他的腹部隻有一公分,他這才如釋重負,慢慢籲了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梵音問道:“看出來哪裡不對勁了嗎?”
元瑾軒狀似思索的模樣看了看,眉頭緊鎖,想了半天,一個字沒有蹦出來。
小七上前又給了他一下,她的眼神中滿是嫌棄:“連我都看出這姿勢不對勁了,你還在那想半天想不出來。”
元瑾軒看着眼前梵音的姿勢,恍然大悟。在狹小的夥房走道一人躺着的話,能夠活動的範圍十分局限。更别提直直捅進腹部了!
他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眼神中閃爍着光芒:“姿勢不對!梵師姐一個女子的身形屬于纖細型都在走道中難以施展,更别提是個男性!”
梵音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也不算太差。走吧!案發現場查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屍體吧。”
元翌晨的屍體停放在衙門的停屍房中,元瑾軒攜着梵音等人前往衙門,卻在門口被一群衙役給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正是那些神色嚴肅的衙役們,他們一個個橫眉怒目,張開雙臂,雙腿分立,仿佛紮穩了馬步,死死地堵在衙門門口,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人牆。
“瑾軒....這個案子都結了。你為什麼非要糾纏不清呢?”
一個衙役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嫌惡與不耐,他一邊說着,一邊還伸出粗壯的胳膊,用力地向前推搡,試圖阻止元瑾軒等人靠近。
元瑾軒一聽,頓時怒發沖冠,破口大罵:“你們究竟意欲何為?翌晨平日裡跟你們相處甚好,稱兄道弟,如今你們卻百般阻攔!到底安的什麼心?”
衙役們的面色一沉,其中一人臉色難看地說道:“這是命案,又不是過家家。兇手都捉拿歸案了,你如今這般查,不是在指責衙門辦案不力嗎?”他們互相對視,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小七臉上閃着陰晴不定的神色,“你們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這般行事的吧?”言辭簡潔直白,并無一絲矯飾之言,反而聽着字字驚心。
元瑾軒聞言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突,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身體因憤怒而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梵音沉穩有力地輕輕按下元瑾軒的肩膀,闊步向前,面容冷峻如霜,雙目淩厲,冷冷道:“定律司查案捉妖的權利,乃是聖上親自賜予,容不得絲毫亵渎與侵犯!
你們舊元村衙門,若是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圖公然忤逆聖上的至高旨意,那便是自尋死路,萬劫不複!
速速将我此話說與縣令,必須原原本本,一字不落。我倒要睜大雙眼,看看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到底還敢不敢繼續在此肆意阻攔!”
她的眼神堅定而淩厲,下巴微微揚起,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衙役們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慌張。他們原本嚣張的氣焰仿佛被一桶冰水澆滅,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原本趾高氣昂地伸出阻攔的胳膊,也如觸電般迅速收回,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那堵看似堅固的人牆瞬間出現了松動和裂痕。領頭人見狀匆忙前往内院請示了。
須臾,就見一個身着官服的四旬男子笑嘻嘻的朝着她們而來,那男子臉上堆滿笑容:“老夫乃是舊元村縣令,稱我為元縣令即可。定律司的仙人們别和衙役們一般見識,他們沒有眼力見,實在多有得罪。快快請進!”
梵音凝望過去的目光看似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又異常堅決:“哪裡。大家都是秉公辦案罷了,如果隻是誤會一場那自然是最好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沒有絲毫放松。
元縣令呵呵一笑,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探究和疑惑,眼睛眯成一條縫:“是啊。大家都是秉公辦案,隻是這個案件都已經結案了。不知哪裡驚動了定律司前來查案呢?”
元瑾軒正要開口說話,梵音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道:“我們知道案子結了。隻不過我們懷疑可能有妖作祟,但隻不過是猜測罷了。若是有誤,我們自然會離開舊元村的。”
元縣令神色不動,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隻是沒再繼續追問。但面上端着還是一幅和藹可親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原來如此,都是誤會。
來人,帶定律司的仙人們去停屍房看看。”他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衙役們相視一眼,臉色各異。
梵音秀眉一挑,微微颔首:“多謝元縣令。”她的臉上帶着禮貌性的微笑,眼神卻在暗暗觀察着元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