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待雪化了之後,其實是可以做到完美犯罪的。但卻偏偏要多餘用菜刀補刀,顯得手法格外拙劣。”
梵音稍稍停頓,抿緊了嘴角,“除非是有心人将其僞裝成人類犯案,避開定律司的調查。
如此一來,便也能和衙門一衆的說法對上。但因為你的出現,攪亂了這出戲。”
元瑾軒聞言擡眼看了一下小七和梵音,微微一怔,自悔方才有些忘情,忙道:“梵師姐,剛剛實在抱歉。我确實是有些不理智,如此分析的話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說罷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雙手局促地搓着衣角。
梵音和小七對視一眼後微微一笑,梵音勸道:“無礙。有情緒發洩出來總比憋在心裡來得強。”
梵音擡眼看了一下天色,“如今天色已晚,先回别所吧。”
此時,夕陽的餘晖灑在庭院裡,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别所的元伯早早就在門口候着,遠遠就瞧見少爺幾人。他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神中滿是期待,雙手不停地在身前搓動着,自言自語道:“少爺他們可算回來了。”
待幾人臨近,元伯趕忙轉身,邁着匆匆的步伐鑽回廚房。
不多時,三人抵達。元伯立馬手腳麻利地将做好的飯菜熱騰騰端了上來,一道道美味佳肴擺滿了桌子,香氣四溢。
元瑾軒一臉失魂落魄地無精打采地坐在桌前,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眼神遊離。
元伯關切地把一碗湯放在元瑾軒面前,臉上滿是擔憂,說道:“少爺,快嘗嘗,這都是您愛吃的。”
窗外的微風輕輕吹過,吹動着窗幔微微擺動。元瑾軒機械地拿起筷子,随便扒拉了幾口飯菜,就放下筷子,雙手撐着下巴,重重地歎氣道:“元伯,隻是我如今沒胃口,實在吃不下。”
元伯着急地雙手比劃着,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說道:“少爺,不管遇到啥難事,飯總得吃飽啊,身體要緊。”
飯桌上,小七倒是心情不錯,她歡快地不停地夾着菜給到梵音,嘴角上揚,嘴裡還說着:“梵音,你多吃點。”
梵音專心地吃着飯,不時點點頭,含糊地應道:“嗯,好吃。”
小七接着夾起一塊肉放到元瑾軒碗裡,提高了音量說道:“吃飽了腦子才更清楚,快吃。”
梵音也擡起頭,放下筷子,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柔聲說道:“瑾軒,先好好吃飯。”
元瑾軒微微點頭,又緩緩拿起筷子,眼神依舊空洞,眉頭依舊緊蹙,但還是勉強往嘴裡送了幾口飯,表情依舊苦悶。
元伯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憂慮,着急問道:“是因為翌晨少爺的案件嗎?”
元瑾軒放下手中的筷子,喪着臉道:“堂哥竟然金屋藏嬌,藏嬌就算了,還做負心漢.....”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憤怒和無奈。
元伯卻眸色一深,拍了拍元瑾軒的背脊,語重心長地說道:“少爺。你可千萬别難過,翌晨少爺也不想看你為他如此傷心的。”
梵音聞言一怔,心頭一動,淡然地垂下眼睛,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瑾軒。元伯說得對,你這幾日情緒起伏波動着實有些大,要好好冷靜一下。”
小七看梵音停下筷子的模樣,微微将臉側向一邊,掩去自己眸底隐晦的情緒。
夜涼如水,繁星點點,卻被烏雲半遮。
元伯輕手輕腳、神色緊張地走出房間,小心翼翼地來到一個偏僻幽深的角落。
一個黑影宛如鬼魅般從暗處緩緩現身,其面容隐匿在黑暗之中,讓人難以窺探。
神秘人刻意壓低聲音,那語氣猶如寒夜中的冷風,森冷刺骨地命令道:“元伯,你找個機會暗中将梵音除掉。如此一來,這案件便不會再有人追查。”
元伯身子猛地一顫,臉上寫滿了為難與恐懼,遲疑地說道:“這……難道非得如此嗎?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法子?她是少爺喜歡的人啊,我....”
神秘人冷哼一聲,攜着無盡的威壓道:“元伯,你休要談任何條件,你若不乖乖照做,我定會毫不猶豫地将你那見不得光的秘密一絲不漏地告訴你家少爺。
屆時,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身敗名裂吧!别說在這府上立足,恐怕整個世間都再無你的容身之所!”
元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如雨般滾落,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惶恐的神情愈發清晰。他的嘴唇顫抖不止,最終萬般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