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最近……妖界不穩?”
沈觀身着一身紅袍,眉目疏淡,衣擺如流雲,手中攏着一卷書,遠遠望去,謙和溫潤,如同清雅矜貴的世家公子。
然而,此刻他卻置身于這萬妖洶湧、妖氣彌漫的混亂之地。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與腐朽的氣息,令人幾欲作嘔。
妖界自從百年前妖王隕落之後,四妖各自為王,劃分區域。魅心狐掌管東邊妖界,黑水蛟則立于西邊妖界,毒尾蠍則是南邊妖界,疾風狼則是北邊妖界,争鬥不斷。
隻見一陣沉寂過後,魅心狐扭動着纖細柔軟的腰肢,蓮步輕移,上前一步。她那勾魂攝魄的眼眸朝着沈觀抛了個媚眼,眼波流轉間,嬌媚如絲,嬌聲道:“哪有啊,自從妖王一統妖界之後,哪有什麼風浪啊~”
她周身散發出粉色的迷霧,那迷霧如輕柔的薄紗緩緩蔓延,其中蘊含着能蠱惑人心的魔力,讓人不知不覺陷入幻境,難以自拔。迷霧中還隐隐傳出令人迷醉的甜香,仿佛是緻命的誘惑。
沈觀眸中瞬間閃過一絲仿若極地寒冰的冷意,那冷意瞬間凝結了周圍的空氣。他擡手撫袖,一股無形的力量轟然爆發,帶起一陣狂風,呼嘯着席卷四周。
隻見黑水蛟發出一陣低沉的狂笑,“魅魅說得在理~”
他那龐大如山巒般的身軀上,黑色鱗片閃爍着幽冷的光芒,每一片鱗片都仿佛蘊含着無盡的水力。他微微一動,便能掀起驚濤駭浪,那浪濤中仿佛有無數猙獰的水怪在咆哮,欲将一切吞噬。
毒尾蠍尖銳地冷笑一聲,聲音刺耳又尖酸,“連自己中招了都不知道,真是晦氣。”
她那細長的尾巴高高翹起,尾尖的毒刺閃爍着緻命的寒芒,毒刺上的毒液一旦沾染,瞬間能腐蝕萬物,哪怕是堅硬的金石也會化為齑粉。毒液順着毒刺緩緩滴落,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個個冒着青煙的小洞。
疾風狼抱着雙臂,露出尖銳的獠牙,眼神中滿是不屑,冷哼道:“郎情妾意,你管他們呢!”
他身形如風,瞬間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他每一次移動都能帶起狂暴的風刃,所到之處,狂風呼嘯,摧枯拉朽。風刃劃過之處,岩石崩裂,樹木倒伏,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魅心狐咬牙切齒,恨恨地哼了一聲,雙手快速結印。“沒用的家夥~”
隻見黑水蛟的意識仿若被冷水澆醒一般,眼眸閃過殺意,沉聲道:“狐媚子,對着妖王還敢施法,你這是大不敬。”
沈觀冷眼旁觀,隻覺得這喧鬧嘈雜之聲擾得他心煩意亂。他将手中的古籍蓋了回去,發出“啪”的一聲。
“吵。”
他随手摘下一片菩提葉,輕輕一擲。
隻見那菩提葉瞬間化作一道淩厲無比的利刃,光芒閃爍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四大妖的脖頸。刹那間,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處噴射而出,染紅了大片土地。那鮮血在空中飛濺,形成一片血霧,底下小妖瞬間失語。
“嘶!”
四大妖痛苦地捂住脖頸,伴随着一聲沉悶的聲響,“啪”得齊齊跪倒在地。膝蓋與地面碰撞,濺起一陣塵土。“妖王,屬下知錯。”
沈觀眉頭緊鎖,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九幽深淵:“求饒是這樣的嗎?”
四大妖的眉眼間瞬間閃過一絲深入骨髓的恐懼,這妖王起初他們隻當是人類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公子,帶着一個如花美眷竟敢擅闖妖界,他們不曾将他們放入眼裡。
誰能料到他僅憑一把扇子,從東打到西;再從南打到北,每一次揮動扇子,妖血如暴雨般灑落,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紅。他的狠戾程度令衆妖聞風喪膽,稍有不慎便是妖頭滾落,魂飛魄散。為了活下去,他們四妖均與之定下契約。
他們紛紛放下捂住傷口的手,垂着頭,雙手虔誠地伏地跪拜。“屬下知錯,請妖王責罰。”
他們脖頸處的傷口依舊不斷流淌着鮮血,按理說他們身為大妖,傷口愈合不過是瞬間之事。可偏偏,鮮血難以止住,疼痛如萬蟻噬心。傷口處的肌肉不斷抽搐着,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啃噬。
四大妖隻覺得此前的傷口依舊如被烈火灼燒般隐隐作痛,那股疼痛仿佛來自靈魂深處,令他們絲毫不敢動彈,依舊誠惶誠恐地跪伏在地。
周圍的小妖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妖界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沈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此前讓你們查的可有消息?”
四大妖依舊跪伏在地,低聲道:“石錘妖一衆并不隸屬于我們四妖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