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身上黑色的毛發油亮光滑,仿佛被精心擦拭過的黑曜石,每一根都閃爍着神秘的光澤。摸起來就像頂級的柔軟綢緞,讓人一觸便愛不釋手。它那兩隻耳朵不時俏皮地豎起,仔細傾聽着周圍哪怕最細微的動靜,模樣機靈又警覺。
小黑興奮地繞着坐在床邊的雪兒轉了好幾圈,然後突然四腳一攤,毫無顧忌地在床上打起滾來,嘴裡還發出“嗚嗚”的撒嬌聲,那聲音猶如孩童的呢喃,軟糯又惹人憐愛。
它圓滾滾的肚子随着打滾的動作一上一下,偶爾還會不小心撞到床欄,疼得“嗷嗚”一聲,但轉瞬間又繼續歡快地撒着歡兒,那憨态可掬的樣子讓人的心都要被萌化了,忍不住想要立刻将它緊緊地抱在懷裡,狠狠地揉搓一番。
而另一邊在這座城的命脈之所,卦神高懸于半空,周身被滾滾如漩渦般的黑色能量緊緊環繞。
他雙手狂亂地舞動,口中念念有詞,那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從九幽深淵深處傳來的惡毒詛咒,飽含着無盡的怨念與深深的惡意。
原來,這城的命脈之地,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化為實質,地脈之力雄渾澎湃且不停翻湧。
卦神正是窺伺着這股強大的力量,才借此要害布設他那邪惡到極緻的卦陣。
“桀桀桀!這可是失傳百年的地獄烈陣之術,能将方圓十裡的屍體化為陰屍毒煞,不死不滅。更别提在命脈處設陣,威力增值百倍!
此次,我定要将你們屍首獻給聖主,以洗刷我的恥辱!”
随着他的施咒,地獄烈煉之陣緩緩啟動。
陣法中光芒閃爍不定,時而如熊熊燃燒的烈烈魔焰,噴薄着能将一切焚燒成灰的狂暴力量;時而似滾滾湧動的有毒瘴氣,釋放着能侵蝕靈魂的詭谲氣息。
整個陣法宛如一張碩大無朋的猙獰血盆大口,源源不斷地噴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氣息,仿佛要将這世間的萬物統統吞噬,一個也不放過。
陰氣好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彌漫開來,所經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凋零,仿佛生命之力在刹那間被無情抽幹,化作細微的齑粉消散于虛空之中。
四周不斷傳來令人脊背發涼的聲響,仿佛無數冤魂在極度痛苦地嘶聲吼叫、拼命掙紮,那聲音似乎能夠徑直穿透靈魂,讓人渾身忍不住打起寒顫。
在卦神的周遭,還有一衆妖邪在為他護法。
這些妖邪形态各異,有的長着尖銳如利刃的獠牙,閃爍着令人膽寒的冷芒,仿佛能輕而易舉地将一切生靈咬得粉碎;有的身上覆蓋着堅硬如鐵的鱗甲,上面流淌着神秘詭異的符文,散發出森冷陰寒的光芒;有的雙眼血紅似火,噴射出邪惡無比的熊熊烈焰。
它們個個面目猙獰可怖,周身散發着邪惡至極的氣息,那氣息與陣法散發的陰氣相互交織纏繞,形成了一片令人深感絕望的黑暗領域。
“救命啊!”
然而一聲尖叫聲打破了這溫暖的場景,雪兒和沈觀對視一眼,兩人立刻做好随時應戰的準備。
“啊!不要過來啊!”隻見一個女子臉色慘白,雙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湧襲來。擡眼望去,死侍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雙眼空洞得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是什麼怪物!” 一個男子聲音顫抖,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慌亂中試圖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快跑!” 另一個男子大聲呼喊着,拉起身邊的同伴,不顧一切地朝着門口沖去,卻被擁擠的人群擠倒在地。
孩子們則吓得哇哇大哭,有的緊緊抱住大人的腿,有的躲在桌子底下,身體縮成一團。
一位老婦人驚恐地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裡念念有詞:“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客棧内原本安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客棧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與混亂之中。
伏禦面色凝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扔下藥爐沖進梵音廂房,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與惶恐:“不好了,外面全是陰屍毒煞!”
沈觀聞言,眉頭緊蹙,神色瞬間變得冷冽如霜,決然道:“雪兒,你和小黑在此守着梵音。外面,交給我和伏禦就可以。”
雪兒擡起雙眸,神色微見凜冽,毫不猶豫地應道:“嗯,你們當心些。”
小黑站在床邊嗷嗚了一聲,“放心吧,還有我呢!”
沈觀與伏禦對視一眼,隻見沈觀那狹長的鳳眸中透着淩厲的光芒,伏禦的眼中則滿是決然。随後,他們一同沖出廂房。
伏禦凝視着沈觀每一絲的表情變化,緊抿的薄唇透出堅毅,語調依舊冷硬:“如今危難當頭,我們需先放下所有恩怨,一同抵禦外敵。
身為定律司弟子,我無法對這些普通百姓置之不顧,我要先去疏散百姓。
至于這些陰屍毒煞.....”
隻見沈觀清素的容顔上,透着幾分肅殺之氣,散發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陰屍毒煞,交由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