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明明該我向你道歉,結果卻變成這樣,真的很對不起。”呼吸終于恢複,變得平靜的鄰居整理着自己的情緒。
“沒事,也是我先敲門吓到你,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祁厭客氣地說着,他把手收攏回來,掌心帶着濕潤的水汽,有液體在流淌,讓他感到不自在。
尤其是對視上鄰居omega的眼睛,明明很沉靜,可漆黑深邃的眼瞳卻讓他心底不适。
明明omega長得很漂亮,從呼吸性堿中毒的狀态脫離後,那一分脆弱漸漸消散。暈紅的眼尾,眼下的三顆淚痣泛着水光,嘴角帶着的淺淺笑容和身上的暖色調,無不減弱這張臉帶來的孤傲感和清冷氣質。
祁厭不敢多待,确保鄰居已經恢複正常,他便離開對方的房子。
“前幾天真的相當抱歉,先前忙于工作,将搬家的事情交由别人處理,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将裝修時間安排得這麼不合理,真是非常對不起,接下來我會注意的。”
omega不好意思地道着歉,看得出來是個非常禮貌的人。
“剛搬家都是這樣,我能理解。”
祁厭和鄰居客氣兩句,讓他早點休息,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找他幫忙,說完就回到自己的公寓,輕輕把門合上。
呼,終于結束了。
回到家裡的祁厭松口氣,靠着門闆,不自在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心。
潮濕的觸感已經變得半幹,恍惚間omega被他捂着臉,紅着眼睛用力呼吸的畫面在腦海裡閃動。
遠比逐漸消失的夢境更加清晰,也更讓人感到不适,祁厭皺了皺眉,想着趕緊洗手搓洗幹淨,徹底忘掉這種感覺。
“咔嗒。”而門外,随着門聲響起,從縫隙洩漏的光線被徹底收束回去,走廊一片安靜。
頂上的感應燈悄無聲息地滅掉,鄰居家的大門沒有合上,燈光傾瀉流出,将一道靠在門框上的瘦長身影投射在地面,延伸到大門。
拉長的影子緩緩伸了伸手,像是想要觸碰對面的大門,可又在快要碰觸到的時候,觸電般縮了回去。
“……”
omega慢慢合上房門,說是可以随時找他幫助,但alpha并沒有留下電話和名字。
對方其實不想和他有任何聯系,隻是一句客套話而已。
蒼白漂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有些冰冷,眼下的三顆淚痣勾勒出清高傲慢的味道,卻沒有一點柔和,毫無剛才的溫和。
……
上半夜睡了個好覺,下半夜就開始失眠,但也勉強算是睡了一些。
早已習慣的祁厭精神狀态不錯,洗漱結束後,就準備去學校。本來還挺擔心開門就遇到鄰居,好在對面安安靜靜,一改前幾日的作風。
隔了一晚上,恐o症再次發作,祁厭并不是很想大早上開門就和一個omega打招呼。
大腦清醒的祁厭抓緊時間趕到學校,套上白色實驗服,消毒之後就繼續進行實驗,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患有信息素紊亂症病人的信息素樣本。
因為之前狀态太差,加上樣本收集困難,祁厭一直不敢輕易使用,正好今日精神狀态良好,可以繼續進行實驗。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離體之後貯存條件嚴苛,加之成分多,結構相當複雜,分離過程時間也格外長,祁厭直接從早做到晚。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陳不謙過來的時候,祁厭剛用完GC-MS技術分離鑒定信息素,正埋頭寫分析。
“不是吧,你小子又從早做到晚,連飯都不吃了嗎?”
祁厭正好寫得差不多,站起身回他:“大腦清醒的時間很珍貴,當然得好好利用。”
有時候失眠太嚴重,會導緻白天無精打采,大腦渾渾噩噩,根本不能做比較精密的實驗。
陳不謙語塞,拍拍他的肩膀,一陣唏噓道:“慘還是你慘,所以要不要聽我昨天的建議,你到底要不要找個omega啊?昨晚特别熱鬧,浪浪引來一大堆漂亮的小o,偏偏你又不去,要不然那可太熱鬧了,今晚周六,肯定也非常熱鬧,你要是去幫忙……”
祁厭正在寫實驗日期,看着剛寫下的周六,想了想道:“今晚我去。”
“唉,可惜了,你居然又不去,那麼多漂亮小o……哎?哎?你剛剛說什麼?!”
陳不謙猛地瞪大眼睛,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幻聽。
祁厭合上筆記,收好自己的東西,把實驗桌打掃幹淨:“怎麼,你提前上年齡,聽力下降是嗎?來都來了,順便幫忙打掃一下。”
陳不謙接過他随手遞過來的掃帚和簸箕,恍惚道:“不是,我就是太驚訝你居然答應了,難道說是被我話裡的很多漂亮小o吸引了嗎?終于知道給自己找個對象?一起睡個好覺?”
他一臉驚喜的猥瑣,擠眉弄眼地對祁厭示意。
“别想太多。”祁厭被他猥瑣笑了,“我之前答應過徐哥要去給他幫忙,隻是最近狀态太差,所以沒有過去,今天精神狀态不錯,當然得履行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