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着組織僞造的身份信息,十六夜明音一時間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好麻煩啊。
他戳了戳碗裡的飯菜,不想多言。
見十六夜明音面色正常,衆人先前因為不小心觸及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傷疤而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萩原研二擠到十六夜明音身邊,拿出了哄女孩子的氣勢:“小明音,說嘛說嘛,我們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十六夜明音将萩原研二推開,加快了進食速度:“我不想知道,是你們自己說的。”
“啊,那對不起嘛~”萩原研二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聽得松田陣平眉頭一跳。
好惡心。他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十六夜明音也給了萩原研二一個“怎麼又發瘋了”的眼神,擡頭才發現一桌子人都在充滿期待地看着自己,就連諸伏景光的表情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搞什麼啊,十六夜明音選擇了妥協:“你們想知道什麼?”
萩原研二興奮地打了個響指:“小明音随便說說,興趣愛好家庭情況,想說什麼說什麼。”
隻見十六夜明音面無表情地将盤子裡的黃瓜搗爛。
“好吧,小明音喜歡什麼?”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認真想一想嘛。”萩原研二耐心十足。
……
……
……
十六夜明音開始發呆,四周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現在最想做什麼呢?”萩原研二保持微笑。
“想安靜地吃飯。”
“除了這個呢?”萩原研二再次試探。
“想你閉嘴。”
“……”萩原研二無奈攤手,視線掃過其他幾人,卻發現誰都不敢和他正面對視,全在一個勁地低頭扒飯。
萩原研二:......這時候又餓起來了是吧。
他沒抱什麼希望地繼續問道:“那我們聊聊家庭情況?”十六夜明音眨了眨眼,沒什麼所謂地答應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小明音這雙鞋要一百六十多萬(日元)。”
“什麼!”幾人張大嘴巴,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更是詫異地看向了十六夜明音,他們的視線都控制不住地往桌子底下移動。
“多少?你說多少?”伊達航伸出了兩隻張開的手。
十六夜明音想了想,回答道:“是吧。”刷的是琴酒的卡,也沒必要記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萩原研二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父母有一方是警察,這應該是小明音成為警察的理由吧?另一方是商人嗎?畢竟警察的工資應該不足以支持你達到這種消費。”
十六夜明音肯定了他的想法:“母親是警察,父親應該是商人吧,總之雙方都留下了一大筆遺産。”
“我的母親希望我能繼承她的遺志,成為一名警察。”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瞬間又變成了看起來有些駭人的模樣。其餘幾人張了張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十六夜。”諸伏景光徹底從過往的束縛中清醒,他喊出了十六夜明音的名字,也想要抓住他的手。
好怪。十六夜明音毫不猶豫地起身避開。
總感覺他們在想些不好的事。
青年腦袋裡充滿疑問,不确定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問題吧?這次是完全按照組織提供的身份信息介紹的,還能出什麼岔子?
想起潛伏期面對警察廳某位高層時引起的憤怒,十六夜明音不可避免地懷疑了一下自己。
……随便了。他很快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吃完了。”不等衆人回應,十六夜明音端起餐盤離開了食堂,這次沒有人再追。
……
“你們知道‘推薦組’嗎?”降谷零忽然說道:“‘推薦組’是将各地區最優秀的人才直接推薦給警察廳,也許他就是這種情況。”他為自己到現在才想起這一特殊情況而愧疚。
“好像很多年沒聽說過有這種情況出現了,我還以為取消了。”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以示安慰。
十六夜同學一定非常優秀,才能以特招生的名義進入警校,他絕不是什麼“關系戶”,更不是……要依靠父母的那種人。
“總之,要向他道歉。”伊達航用沉悶的聲音結尾,其餘幾人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