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了!”
寝室裡,伊達航關上了靠床的窗戶,試圖将十六夜明音痛苦的叫喊聲封印在3704室。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強。”在松田陣平的強烈要求下,他從諸伏景光手裡接過了十六夜明音的上藥權:“教官明明最後都給過你機會了。”
藥膏在手上捂化,男人重重按上十六夜明音的腰腹:“還敢拿我做幌子。”
痛得十六夜明音放肆掙紮:“換人!換人!我不要他!”
“喂,你别亂動,等會更疼了。”松田陣平指使着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按住了十六夜明音揮舞的手臂:“誰來都痛的,必須要揉開。”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床上張牙舞爪的青年。
還真是更像小貓一點……
“啊——”伴随着松田陣平的突然發力,十六夜明音擡腳揣了出去。
“你真是……和井田剛一打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用力,踢我就一點也不含糊了。”松田陣平捂着被踹的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聽到有人在偷笑。
“換人。”不等十六夜明音再說什麼,他一把扯過降谷零來到他的位置坐下。
降谷零失去笑容:......不然還是Hiro來吧。
他向幼馴染遞了個眼神,卻見諸伏景光不着痕迹地搖了搖頭。
十六夜會讨厭他的。諸伏景光朝降谷零微笑。
我就不會被讨厭了嗎?看到諸伏景光恍然大悟地移開了視線,降谷零認命地按了起來。
像從前和好友互相幫忙按摩時的那樣,降谷零沒有收斂一點力道,3704室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叫聲。
“換……人……”十六夜明音這回生理性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松田……我要……松田。”
降谷零無辜地松開了手,迅速給松田陣平讓位,他的臉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松田陣平再次坐下:“别再踢我了……等等。”
見十六夜明音的腳又不受控制地擡了起來,松田陣平無語道:“金發混蛋,你來按住他……對,這個時候就不要想着報複我了,千萬别松手。”
十六夜明音被幾人緊緊按倒在床上,掀開的制服也在一次次的掙紮下變得淩亂。
松田陣平拿着藥膏嚴陣以待,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一人按住一隻手和胳膊,避免他亂動碰到舊傷。降谷零蹲在床邊,雙手摟緊了十六夜明音的膝蓋,而伊達航……伊達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青年動彈不得,眼淚順着白淨的臉龐滑落。
“啊啊……”還沒開始十六夜明音又叫了起來。
“班長,要不你捂住他的嘴吧,叫起來怪鬧騰的。”松田陣平繼續提議,卻見自己的幼馴染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出,捂住了十六夜明音的唇。
萩原研二道:“床上沒位置了,班長看着就好。”
青年的下巴被一手蓋住,諸伏景光也伸出了空閑的手将傷者的眼淚擦過。
松田陣平忽然覺得床上的兩人都笑得很……狗?是錯覺吧,人怎麼能笑得像狗。
“嗚……”
“嗯……”
“哼……”
耗時十五分鐘,松田陣平才在幾人的幫助下結束了對十六夜明音的“摧殘”,大家都出了一身汗。
“我要殺了他。”十六夜明音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你們給我想辦法……我要殺了他。”
好可憐。接過伊達航遞來的毛巾,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為十六夜明音擦汗。
“休息一下,嗓子都要叫壞了吧。”萩原研二将被十六夜明音咬出齒痕的右手擡給他看,還沒說話,又被松田陣平打趣道:“牙口真不錯。”
黑發卷毛給青年喂了兩口水,等他咽下去,才說道:“咬得這麼狠,哪裡會壞嗓子……要不要給我也來一口?”他伸出手指挑逗。
“滾開,讨厭鬼!”十六夜明音嘴裡叫嚣着,身體卻一動不動。
“嗯嗯嗯,我是讨厭鬼。”看着十六夜明音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像個大爺似的被幾人“服侍”,松田陣平笑出了聲。
“我們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降谷零猝不及防開口,他看到十六夜明音眼睛亮晶晶地和他對上了視線。
想到辦法了嗎!波……聰明的Zero!他滿懷期待地希望能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辦法。
降谷零道:“十六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十六夜明音:?
慵懶疲憊的青年歪了歪腦袋。
十六夜?Zero名字說錯了嗎?
“居然一招就被……”踹飛了出去。
降谷零其實也沒想到十六夜明音面對井田剛一居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明明平時切磋的時候自己是感受過他的水平的,雖然進攻可能不太穩當,但避開井田剛一那一擊轉為防守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所以是怎麼回事呢?降谷零想起教官宣布開始後,立馬呆住了的十六夜明音。他回憶着青年擺出的格鬥姿勢,終于确定是條件反射。
降谷零:......
難道也是心裡問題嗎?降谷零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種想法。
像之前Hiro和他說過的那樣,十六夜會害怕别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觸碰他的腦袋,或者像那天被松田抛起來一樣,有片刻的失神……
面對某些事的時候,人隻要從心裡認為自己無法做到,外界和内在立馬就會潰不成軍,而一旦認為自己可以成功,反倒是會發揮出比平時更出色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