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遲到了。”南川悠也驚呼一聲,“要趕緊走了,阿綱。”
站在牆上的裡包恩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窩在他帽子上的列恩三兩下爬到他的手臂上,然後變成了一把綠色的手槍。
“遲到可不是一個家族首領應該有點素養,所以——跑起來吧,抱着必死的決心不要遲到。”
在沢田綱吉驚恐的眼神下,一枚子彈快速的穿透空氣,緊接着穿透他的眉心,驚恐的眼神瞬間變得無神,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倒地的瞬間,身體又直立起來,身上的衣服破裂成碎片,露出裡面的藍色星星胖次,怒音道:“啊!抱着必死的決心不要遲到!”話音落了,人便像導彈一樣沖了出去。
南川悠也煙藍色的眼眸内斂斂流動着幽幽星光,隐隐有流光劃過。
緊接着,微微垂下鴉青色般蝶翼,掩去瞳眸中一閃而過的流光。再擡頭時,晨曦灑在少年臉上,眼底是化不開的笑意。
“哇哦~阿綱變成Superman了!”
“你手裡是玩具槍嗎?”
“我也有一把和小朋友你一樣的槍~”南川悠也從左邊口袋裡掏出一把迷你手槍,看上去和裡包恩剛才拿的手槍樣式差不多。
裡包恩擡頭,黝黑的眼眸直視着正對他額頭的手槍,語氣寡淡,“是嗎。”
兩人僵持了一分鐘左右。
“笨蛋,當然是騙人的啊。”南川悠也摁下扳機,一股水流從裡面噴射出來,“這隻是騙小孩子的水槍。”
逗完小孩後,南川悠也心滿意足的離開原地,前往學校。
隻留下裡包恩一個人站在原地,盯着南川悠也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謝謝你,商店街蔬菜店的老闆。”南川悠也朝離去的車輛揮手。
老闆洪亮的聲音響起:“沒事兒,應該的應該的。”
遲到不是一個mafia首領的素養,更不是南川悠也的素養。
很多時候,僅僅隻是因為你遲到了,就要面對絕對無法承擔的後果。
所以,南川悠也果斷的攔下了蔬菜店老闆的車,在遲到之前趕到學校。而對方因為他經常去店裡幫忙決定載他一程。這就是人情世故,關鍵的時候總會幫上忙的。
算算時間,阿綱應該快到了,在哪裡呢?
南川悠也站在校門口,向四周張望,尋人無果後打算進去。一轉身就撞到了‘銅牆鐵壁’。
“草壁先生下次可以不要站在我的身後,鼻子真的好痛……”南川悠也向後退了兩步,揉着發紅的鼻尖抱怨。
“給。”
草壁将一副銀框眼鏡戴在他的臉上,用很無奈的口吻說:
“下次請帶上眼鏡,再走路。”
眼鏡戴上的一瞬間,南川悠也重新恢複了視力,同時也看清了自己撞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們表面英明神武、冷血無情,實則喜歡小孩和毛絨絨的風紀委員雲雀恭彌正面色發黑的舉着雙拐。
他就說為什麼隻有鼻子疼,原來是某個缺德的風紀委員故意将棍子舉到了他鼻子的高度。
“這算工傷嗎?”白金發少年真誠的發問。
雲雀恭彌放下舉起的雙拐,眸色微冷,輕甩肩上的衣服,紅色的風紀委員被别針别在衣服上,在空中劃過一段優美的痕迹,随後揚長而去。
看來是不算了。
南川悠也同情的拍拍正在給他鼻頭貼創可貼的草壁肩膀,語重心長,“草壁啊,我們的風紀還真是……”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從他們身後呼嘯而過,高聲大喊:“絕對不能遲到!”
緊接着兩道人影也越過他們,跑進校園。
“草壁君,今天的小雲心情怎麼樣啊?”
“不太好……”
“是因為我嗎?”
“是的。”
“阿綱他們會怎樣?”
“不知道。”
“記得替我準備後事!”
“那到也不用……”
話音戛然而止,等草壁在看過去時,白金發少年已經以一副英勇就義的姿态踏出第一步。
然後是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走的都非常艱難。
其實,委員長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誰舍得會對自己養的小貓發脾氣呢?
*
“啊啊啊啊!萬惡的資本主義,就會這兩招!”
偌大的會議室裡,白金發少年一個人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身下是一張才寫一行字的檢讨。
每次生氣就罰人寫檢讨,真是太壞了!!!
等草壁推門而入時,就看到白金發少年一個人蜷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盯着面前的檢讨書。
上面的幾行還是剛才他離開之前寫的。順便一提,他已經離開三個小時了。
“再不寫的話,天黑都要寫不完了。”草壁将懷裡的資料盡數放在會議桌上,“這是今天要處理的資料,也是你的工作。準确來說是你生病堆積的工作。”
“呃——”南川悠也雙手捂着胸口,眉頭微蹙,煙藍色内一閃而過一絲痛苦,整個人宛如重症病人般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沒天理啊!!!我要告狀!!!我要告狀!!!”
又來了。
草壁對此見怪不怪,不管怎樣說,最後反正還是要處理的。
“委員長說了,要是今天處理不完,就不準去打工。”
南川悠也如遭雷劈,僵在原地。煙藍色的眼眸泛起一層水霧,貝齒輕咬一片嫣紅,鴉青色的蝶翼輕扇,豆大的淚珠争先恐後的落下。
顫顫巍巍的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筆,開始寫檢讨書。
淚珠滴在紙上,将字迹暈染開來。但南川悠也沒有管,隻是繼續啪嗒着眼淚寫檢讨。
啧啧啧,這委屈的小模樣。
若是讓委員長看見了,指不定得成什麼樣子。貓主子哭得梨花帶雨的,怎麼還不抱到懷裡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