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格蘭傑又檢查了一遍布置在外面的防禦魔咒,确保外面的人不會察覺到他們在這裡安營紮寨。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而她提議自己第一個來守夜不乏賭氣的原因,同時還因為心裡太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們才從洛夫古德家逃出來沒多久,盧娜的父親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所創辦的《唱唱反調》本來一直都在聲援哈利——五年級的時候還是用這份雜志才為哈利在霍格沃茨乃至整個魔法界争取了輿論,可自從盧娜因為他寫的東西而被食死徒們抓走,他就改變了立場,最新的雜志封面上已經印着哈利的通緝令了。
而他們在到達洛夫古德家以後才發現了這一點,逃出去的時候幾乎與得到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通報而趕過來的食死徒們擦肩而過。幻影移形來到這裡後就迅速紮下帳篷,同時布下了數道防禦魔咒——這工作自然是由在霍格沃茨學習成績最好的赫敏來做的,而她在逃亡途中已經做過太多次,對此相當得心應手。
去洛夫古德家的建議是赫敏提出來的,她對于那個屢次出現——甚至出現在鄧布利多寫給格林德沃的信箋上——的神秘三角符号非常懷疑,覺得或許在洛夫古德家能找到答案。
老實說,她異常後悔這個提議,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差點就被食死徒抓住。
多虧了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提出來的那個死神與三兄弟的故事,他們終于知道了那個符号代表着什麼,然而這也大大影響了他們,特别是哈利。他堅信死亡聖器是存在的,覺得伏地魔也在尋找着那根強大的老魔杖,進而産生了他們應該優先于去尋找死亡聖器的想法。
但在赫敏眼中,那不過是個哄小孩子的童話故事而已。
他們應該放在首位的是鄧布利多非常明确指出來的命令——找到魂器并摧毀它,而不是追尋什麼虛無缥缈的魂器。要想打敗伏地魔,找到并摧毀他的六個魂器是最關鍵的,這幾年來他們已經摧毀了其中的三個——日記本、戒指和挂墜盒,但剩下的三個都還是沒影的事。
她坐在帳篷門口,聽見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還有一會兒才到換班的時間呢。陪我坐會兒吧,”一個人靜了許久以後,赫敏改了主意,所以盡管他們倆幾個小時前才剛吵了一場架,她仍然這麼說道,“哈利。”
哈利安靜地在她旁邊的舊扶手椅上坐了下來,羅恩在他們身後的雙層床的下鋪上響亮地打着呼噜,她聽見他還嘟嘟囔囔着什麼地翻了個身。
“我今天也不是要責怪你想去找什麼死亡聖器。”
她接着說:“我隻是在想,也許還是先找魂器比較好,至少這件事我們是明确知道可以用它來打敗伏——神秘人的。我們不可以再讓這樣的狀況持續太長時間了,拖得越久,就會有越多傷亡。”
根據羅恩帶回來的消息,食死徒們對“伏地魔”這個名字設置了某種咒語,隻要哪裡有人說了這個名字,就會觸發這個魔法,食死徒們可以立刻找到這裡來抓捕說出這個名字的人。因為一般的巫師從不敢直呼伏地魔的名字,這麼做的往往都是鄧布利多創辦的鳳凰社的成員,所以基本上一抓一個準。
“我知道。”
哈利回答,他語氣裡仍然透出些急躁,赫敏從他的臉色就看得出來他其實在這幾個小時裡基本沒怎麼睡:“但是死亡聖器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還記得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嗎,‘最後一個要消滅的敵人是死亡’。如果他想要超脫死亡——他做魂器就是為了這個——在聽說這個傳說以後,就肯定會去尋找它們。”
“哈利,”赫敏停了一會兒,才接着說,“我們的敵人不是神秘人嗎?”
她盡可能耐心地說道,放棄了跟哈利争論死亡聖器是否真的存在這個話題:“就算死亡聖器真的存在,那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它們可能散落在世界各地。比起這個,還是先找找已知的那些魂器比較妥當,我希望你聽一下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一定得盡快銷毀神秘人的靈魂碎片才行。”
“我還是很擔心盧娜,”她歎了口氣,“我想相信她好好的,但那些人可是食死徒,就算因為盧娜是個純血而不會對她下死手……”
他們都沉默下來,那些食死徒能做出來的事往往超乎人們想象。他們都還記得四年級那場魁地奇世界杯結束後的遊行,而他們的同學——納威·隆巴頓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就被食死徒硬生生折磨瘋了,現在還躺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裡。
“而霍格沃茨也不會是永遠安全的,在鄧布利多……去世後就不再是了。”赫敏艱難地說道,“我很擔心。”
現在他們都知道她是在說誰了。
哈利不由得也走起神來,他想起了金妮。在鄧布利多的葬禮後,他向她提出了分手,那個時候他們才剛交往沒多久——而在那樣嚴酷的情況之俠,那段短暫而美好的日子卻像偷來的一樣。
現在他也和赫敏一樣,根本得不到霍格沃茨來的消息,唯一知道的就隻是前段時間裡從迪安和拉環他們那裡偷聽到的——關于金妮他們打算從斯内普辦公室裡偷走格蘭芬多寶劍而被罰緊閉的事情。而那把格蘭芬多寶劍沒多久後就神秘地出現在了湖底。
在赫敏身邊,他是對她和那個斯萊特林的女孩的交往最清楚的人。哈利幾乎參與了全部的過程,對赫敏所做的事也都有個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