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晚上要吃肉的芳江在暫時安置好了今劍和岩融之後就離開了。
天守閣内一片狼藉,裡外兩扇門都碎掉了,書架碎成幾瓣倒在了地上,到處堆放着的書亂七八糟的更不用說。
天守閣外的情況也不樂觀,地闆上有三四道刀痕,欄杆也壞掉了。
山姥切國廣将碎掉的門和書架搬下了天守閣,堆在院子裡,準備拿去當柴燒。
狐之助聯系萬屋送來了新的拉門和書架,書架要比原本的大一倍,搬到天守閣之後,山姥切和狐之助就開始收拾書了。
地上散落的書雖有些破損,但并不嚴重,簡單收拾之後就歸到了書架上。
屋子裡的碎木屑被狐之助清掃幹淨了,他們一起忙了一上午,才把目之所及的地方給收拾幹淨。
修複室的門沒有了隐藏陣法的作用直接顯現了出來,按照天守閣的布局,修複室應該是房間大人睡覺的地方,外面的空間是用來工作的。
但是芳江大人将這扇門隐藏了,也許是因為不想被其他人打擾吧。
山姥切隔着門望向修複室,片刻之後才和狐之助離開。
現在的話,芳江大人應該已經到了時之政府吧……
芳江上次來時之政府還是兩三年前,他有兩位十分要好的朋友,幾年前在時之政府做高層政員,對自己頗有照顧,隻不過自己的那兩位好友已經去世了。
他們去世前為自己打理好了本丸,留下了一大筆甲州金和小判,甚至在時之政府為自己留下了人脈。
芳江每次想起總會感歎他們的貼心,但心裡也總是會感到寂寞。
丙十郎在時之政府工作,他是那兩位大人親自培養的心腹之一,一直和芳江大人保持着聯系。
“芳江大人,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丙十郎是個看起來有些嚴肅的中年人,但面對芳江是卻弓着腰,露出謙卑的姿态。
“好久不見,丙十郎,我一切都好。”
芳江平時不會找丙十郎,但是親自來時之政府找他必然是有些麻煩事的。
丙十郎也是除了狐之助和山姥切之外唯一知道芳江在尋找破損刀劍進行修複的人。
芳江将今劍和岩融的事情告知了丙十郎,并拿出白附,拜托他查找核對其中那份靈力的主人。
丙十郎并沒有廢話,很快就答應下來了,拿着芳江給他的白附就出去了。
隻要是時之政府正式聘請的審神者都會留下靈力記錄,丙十郎在時之政府雖然沒有一手遮天的能力,但是查查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
芳江坐在和室裡喝着茶,估摸着過去了三刻鐘的樣子,丙十郎拿着一張紙走了進來。
“芳江大人。”
芳江看了過去,接過那張紙,如他所想,上面有那位審神者的基本信息和本丸坐标。
“芳江大人要獨自前去嗎?”丙十郎有些擔心,審神者一流人員多且複雜,芳江大人一個人去的話他難免會擔心。
“不走一趟的話,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心安,丙十郎謝謝你。”
芳江拿起放在身側的刀,站起身。
丙十郎的視線從芳江的身上移到他身上的那兩把刀,眼中帶着懷念。
“那我就先離開了。”
“芳江大人,請等一下。”
丙十郎給了芳江時之政府傳送裝置的權限,若是從時之政府去那裡的話至少可以少一些麻煩。
芳江謝過丙十郎之後,就用時之政府的傳送裝置按照紙條上所給的坐标離開了。
院子裡溢出的金光吸引來了不少付喪神,這座本丸似乎是個大家庭。
芳江從金光中走出來時就看到了面前站着的男……女人?
“時之政府的大人嗎?”審神者用紙面遮擋着面容,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厚重,看不出性别。
芳江環視一周,看到了不少刀劍付喪神,眼中劃過些許淩厲。
“在下并不是時之政府的人。”
芳江話音剛落,審神者身旁的近侍就抽出的刀劍指向芳江。
“你是什麼人?不是時之政府的人員卻通過時之政府的裝置忽略允許踏入我等主公的本丸。”
芳江不認得那近侍是誰,但他認得他手中的刀。
長谷部,壓切長谷部。
芳江沒有理會長谷部,而是看向眼前這位審神者大人。
“我在幕府時期的京都發現了兩把——”
“這位大人,這裡并不适合談話,請跟在下去天守閣吧。”
審神者高聲打斷了芳江的話,按下身側長谷部劍指芳江的手。
芳江的餘光看到了他捏緊袖口的手,點了點頭。
那位審神者帶着芳江走進了天守閣,這裡的天守閣和自己本丸的天守閣布局差不多,隻不過自己那裡擺弄的全是書,這裡則是各種字畫和裝飾,極為風雅,修複室位置的門沒有隐藏,看樣子是這位審神者休息的地方。
“長谷部,你先下去吧,我和這位大人有些話想單獨聊聊。”審神者對身邊的長谷部說。
長谷部顯然是對芳江心存疑慮,但還是聽了審神者的話離開了。
“主公,我等就在外面,如果有什麼情況請随時叫我。”
壓切長谷部離開了,芳江看着合上的門,視線再次投到審神者的身上。
“那就繼續剛剛的話題吧。”芳江說。
審神者的視線隔着一層薄薄的紙面投射到了芳江身上,他為芳江倒了一杯茶。
茶水澄澈,香氣氤氲。
“很抱歉,在下并不想聊那個話題,您剛剛不是也看到了嗎。”審神者坐姿端莊,身上的衣袍都少有褶皺。
芳江端起茶杯沒說話,他确實是看到了,剛剛在院子裡看到了今劍和岩融。
這座本丸在失去今劍和岩融之後又有了新的今劍和岩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