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江身體漸漸恢複了,而本丸裡為數不多的幾把刀劍卻愈發不舒坦了。
當然這種不舒坦是好的方面。
身體結實起來的芳江對他們感到了不滿,不滿他們的弱小。
剛恢複的那段時間裡,岩融和山姥切還能和芳江打個平手,但是現在,他們幾乎沒有在芳江大人手裡撐過十下。
今劍的動作迅速,短刀的特性讓他靈活,比起山姥切和岩融,今劍的靈活讓他少吃不少苦頭,但即便是如此今劍也無法從芳江那裡占到一星半點好處。
刀劍的天性讓他們癡迷揮刀時鋒利的快感,他們越是清楚芳江越是強大,越是沉溺在這種對戰中無法自拔。
以至于在三把刃眼中,手合室裡的芳江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甚至有種想把自己的本體塞到他手裡的沖動感。
狐之助最近很閑,因為本丸裡的幾把刃為了挑戰芳江大人,每天早早就起床把内番做完了。
沒事做的話他會去天守閣睡一覺,把芳江大人的被窩裡弄上滿滿的狐狸毛來抱怨,或者去手合室看着芳江被三把刃圍着攻擊。
狐之助很閑……
他也很不爽,他感覺芳江忽視了他,所以一大早他就把芳江大人疊起的被子弄得亂糟糟的,留下了自己的毛發。
回合結束幾人休息時,今劍圍在山姥切身邊偷偷詢問他:現在自己可以晚上去找芳江大人睡覺了嗎。山姥切看着今劍。
“也許你應該去問問芳江大人,我前幾天已經從天守閣搬出來了。”
今劍有些害羞,但還是湊到了芳江身邊:“芳江大人,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嗯?為什麼?是岩融欺負你了嗎?”芳江笑着問。
“怎麼會?”岩融放下杯子看向了芳江。
芳江略顯輕松地笑着,他的笑容很淡,像是水一樣的淡。
“不行哦,除了我生病期間,本丸裡禁止寝當番。”
“诶?”
“沒辦法,審神者入職手冊裡特别标注了哦。”
“但是您并不是審神者不是嗎?”山姥切發現了芳江話裡的盲點。
“确實不是審神者,所以你們三個算是我的非法财産,被時之政府發現的話說不定會把我抓起來做苦力。”芳江笑着說。
别說山姥切和岩融了,聽到這話的今劍都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事情很嚴重啊。”岩融摸着下巴,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他喜歡這種像是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的感覺。
“呐,要是時之政府的大人突然來了怎麼辦?”岩融笑着說。
“當然是藏起來。”芳江聳了聳肩,擡手時看到了自己破損的袖口。
誰會相信一個老實本分生活樸素的老家夥會在本丸裡藏付喪神。
“……”芳江的動作僵住了,他站起身,看向後院的方向。
狐之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老天爺啊,大人,那是時之政府的氣息,在下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那些家夥!”
今劍和山姥切看向岩融,岩融滿臉難以置信:“别看我,這樣我剛剛隻是随便說說。”
岩融沒想到自己随便說說的東西居然還真來了,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了,幾位,去藏起來吧。”芳江拎起狐之助就朝着後院跑去。
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了三個戴着紙面具的人站在院子裡,像木樁。
“好久不見,芳江大人,不請自來的來看望您,不介意吧。”
為首的長發男人微微俯身緻禮,嘴角勾起笑容。
“大人,誰啊?”狐之助伏在芳江的肩膀上小聲詢問。
“我也不知道,他要是把那該死的面具摘掉,說不定我還能認出來。”芳江小聲說道。
“看樣子您的記性依舊不好啊,我記得我和那兩位大人的關系還不錯。”
狐之助發誓,說話的那個男人隔着面具瞪了自己一眼,他毛都炸起來了。
芳江雖然依舊不清楚這人是誰,但聽他剛剛那句話大概清楚了,這人是自己那兩位老友的死對頭。
不過他倆死對頭這麼多,芳江是真的搞不清楚是哪一個。
“哈哈哈上了年紀,記性越來越不好了……你是……你是,嗯,紅珠——”芳江艱難地想着。
“那家夥是個老女人,喜歡穿紅絲絨的裙子。”
眼前的男人雖然戴着面具,但是身上的衣服很考究,甚至說是端莊。
“哦對,你是個男孩,昂山?你都這麼大了。”
“别提那個傻瓜,去年讓他去辦事,他把自己弄殘了,丢了一條腿。”
“……真是不幸,抱歉,我認不出來。”
芳江抱着狐狸站在走廊下,看着三人,原本用來糊弄人的表情也漸漸消失了。
“請問幾位到此是為了什麼?我想1023号本丸的特殊性你們應該知道。”
為首的男人帶着比較短小的紙面,簡單地蓋到鼻梁,上面畫着江水一般的紋樣,他身後的兩人高高大大,紙面覆蓋到了下巴,紙面上有時之政府的紋飾。
“我帶人來檢查,這裡是文書,聽說前幾日您去了時之政府,借用時空轉換器去了其他本丸。”
芳江心頭一緊,難不成是那個本丸的審神者給時之政府投訴自己了?
為首的男人走上走廊,将手中的文書遞到芳江面前,讓他看清楚。
狐之助感受着靠近的人,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氣味,淡的難以察覺,但用它出色的狐狸嗅覺還是捕捉到了一些。
某種香料的味道,有些熟悉,好像芳江大人很久以前的時候用過。
“所以,我們可以稍微巡視一下嗎?”男人笑着。
“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