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舍棄柏峪而守護白榆,緻使村中每戶人家的孩童一夜奪命,棺生子之種惡魔生長,雙生瞳子襲奪百家性命。”
“棺生子之種。”
“村中孩童生剝活皮煉制活人鼓擊聲,泡至桐油罐,剜去雙眼泡酒生肉,肉風筝也是棺主親定。家中長輩認屍後在棺生子的威逼下親手活剝兒女的生皮折成肉風筝。”
“物魅。”
“那日引你入陣的正是我的孩子,他才七歲,他才七歲……七歲,卻被我剝了活皮丢進了桐油罐,桐油灌至他身,我心如刀絞。柏峪鎮沒落後,駐守白榆鎮的仙家清剿柏峪,我找到他時你可知滿身盡是虮虱,我為他清洗身子,送他入葬。你說我……怎麼不恨?”
“彌公子雖是六界弟子,但并未棄你們于不顧,炎節點燃業火之時是他護住了整個村莊。”阿鬥嘶吼朝天“他又有何錯?”
“并不是因他,是因你。”物魅一語道破。
“你生于白榆鎮,此後又在鎮子長大,今十七歲将至,還魂技尚未突破季子谷,先天靈力值更是肉沫之狀。”
物魅不知,借靈娑之力他身的還魂技早已破界怒長。
“那又如何?我不過是一個客堂小伯,藥房還未全俱。”
“精魂守主,棺生子的祭祀因你誤陣而消蝕村中百條性命,那些童子童女是同你一起入陣 ,那個叛逆的孩子竟會是陰陽眼之輩。”
叛逆的孩子應說的是茱萸。
陰陽眼,瞳色四眼。
“想救你的彌公子可以,我讓你親手活剝那孩子,扔進桐油罐割皮。”物魅急身物化成彌硯山的模樣,搭手在阿鬥的右肩之上,魂繞轉身,卻得到了一句“惡心。”阿鬥歪頭甩開它的碰手。
“你這話與你要好的那位彌公子也同樣道破。”
“想要救人就先殺人,阿鬥公子你可有選?”
“棺生子本是惡魔之身,整個柏峪鎮皆命喪他手,你的孩子為何會被泡至桐油罐。因我入陣而殘害百家孩童之命,甚是荒謬。”
“阿鬥公子有的選嗎?我又何嘗不是,天命宿劫降我身。身為人母,世事中常以認命而終。”
“狗屁天命!”
“阿鬥公子可真是高傲,可這并未是好事。物魅之身本就是怨念邪氣的雜念湧聚混成,最忌仙靈之器物,我本以為可用我命抵一命換我兒長生人間,一命換一命又如何?生而為人貪性天生所長,不懼不滅。你這份傲氣……不知是福是禍。”物魅迫于空中散去生肉活蛆之身,将至注入桐油罐燒煉。
“一命抵一命,那便用白榆鎮的孩童為我兒續結換命。”物魅吸食桐油罐燒煉的生肉活蛆精氣沖破結界之力凝氣。
“拿命來!”
“靈繩,守!”靈娑精氣凝結成護牆擋于身前,百纏術陣中的物靈盡數吸食而成。
“拔浪鼓是你兒子最喜歡的物件,我說得可對?”柩花香鋪子外,手握撥浪鼓的小男孩在玄夜之中喊了他一句“小哥哥。”
“住口!”
“物魅,吸食物靈精氣必會走火入魔堕入魔道。”
“那有何妨!”
“瘋子!住手!”
“阿鬥公子,你盡心護着的孩子終将會成為宿你索命的稻草。陰陽眼之輩陰陽重,索取棺生子之命,柏峪村的陰陽子則為吞噬同輩的兄妹命譜而生。那孩子的父母已在重陽之日所誕雙生子,且皆為陰陽子後輩。”
“茱萸……”
活屍身十方之眼盡數消散,骷髅化煙而去銀針出身甩至四方之地,精氣被物魅吸食添功。
“靈娑又能耐我何。沉阿鬥,拿命償命。”
阿鬥的靈娑之力庇身尚可,但出鞭傷人卻不足矣傷命。他的護牆結界裂縫愈漸愈長,且需在結界破碎之際換身至神像前。
文茵的屍身嵌入那牌匾,人皮刻印木闆之内。
物魅破戒閑暇之時,阿鬥捆綁至靈繩越物魅之身而過落在神像身前。拽着那殘缺的碎布立地,蹲取在地。所拽之布未打緊,整布下滑落地,神像全貌現于世。
“彌硯山。”阿鬥手中握着一塊人臉之皮,餘間所控的生肉活蛆爬于身竟無意識。四周生蛛網的破敗之像竟會是……彌硯山。
阿鬥的話語剛束,神像之外瓦罐的陶土碎裂破展,活生公子從陶俑破出“天開締合,鏡像生門。”
我入鏡像門,卻思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