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已經獲得,卓映秋和可能的炎國境界修行方向隐患領袖也安排了解決辦法,領袖低頭看表,這回通訊差不多該結束了。
“對了。最後一件事,大人。”女士叫住似乎準備結束通訊的領袖,“迄今為止對我們的行動,不,對天地巨變可能對我們産生的影響,您有什麼建議嗎?”
“我現在是以神明的身份和你說話,塞西莉亞。”領袖深深地看着女士,“跨越世界壁壘,我無法将言語限制在‘人’的範疇傳遞給你。”
“任何信息,由我之口,通過我的力量穿過世界壁壘到達你處,都是神言,都會造成對真實的影響。任何對不确定未來的猜測,無論我以何種方式傳遞給你,都會導緻未來的可能性向我所吐露的言語的方向坍縮。”
“我不能說。”領袖注視着女士的眼睛,“無論我有何種猜測,無論我有沒有猜測,我不可以和你說。”
塞西莉亞幾乎凜然起來,她低頭領受了領袖的想要真正傳達給她的内容。
“那麼,就這樣吧。”領袖确認所有對接事項都已經完畢,沖他們禮貌地擡擡手,“注意安全,保持聯絡。下次通訊的時間間隔不變,希望你們那時已經順利建立了自己的組織,不至于再來找我們要許可。”
她立體的身影變回了扁平不會動彈的圖畫,是一位火焰中一隻手攬着法杖,一隻手将長劍擡到胸前端詳的女士。她身穿累贅的法袍,長發好像河流一樣帶着粼粼波光流淌,背後的圖景充滿烈焰與劍光,但低頭端詳的神情為這原本充滿力量和象征意味的圖景平添許多思慮和溫和,也讓這位女神的人的形象凸顯出來。在她背後有閃爍着的星光。
圖畫彙入到她的兄弟們的形象中去,光影收斂,無字書停止了翻頁。
那本每一頁都空白的小冊子合上了,落回沃茲華斯手中,好像一本平平無奇的精裝書本,在恢複了黑暗和靜谧的荒山之中,一切都變成它們本來就有的樣子。
卓映秋看看拿着書的師父,看看似乎在思索的師伯,又看看旁邊的黑暗夜空下的岩石。
她走到旁邊,開始用自己能夠看到時空另一面的視角觀察石頭。再也沒有尖銳的刺痛,時間的側面、空間的側面在她的眼前展開。仔細感悟,她能領會時間空間的規律,能夠波動它們、能夠控制它們——
時間和空間是這樣的啊。
她想,原來人原本都是生活在那樣單一的物質的世界中,好像凡人住在被白牆壁包圍的房子中,物質世界好像白牆壁一樣遮蔽人的視線。人們看不到,白牆壁後,編織這些房屋的規則好像建築的結構,又像可以撥動的機關,就藏在白牆壁的後面。隻要能夠稍微往旁邊一點,繞開這道牆壁,就能觸摸到物質背後支持它的規律。
此時此刻,卓映秋突破了築基,在修仙界的能力等級劃分中,她達到了金丹境。
沒有一種金丹在她的丹田中凝結,她的力量仍然以精神和真氣的形式存在在她的精神旋渦和身體中的力量回路裡。它們沒有增長,當然也不曾削弱,卓映秋隻是跳出了屋子。
她現在還隻是能看到時間和空間,并且輕微地影響它們。再往後,随着她的力量變得更強,對規則的領悟更為深入,她或許能夠見到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力量。
規則法是登天梯……或許有一天,她能夠做到像那位領袖一樣的事,隻憑自己的一絲概念就能抹平遙遠的修仙界一個地區潛藏的威脅。即使她達不到那樣,能夠有那位閣下一半的強大,能夠用無論什麼手段抹平那些暗處的陰影和污泥,那也足夠好。
卓映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狠狠握拳,堅定信念,很有必要回去超級加倍狠狠修煉。
“師父!”她回過頭,想和師父師伯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悅,“我已經……”
呃……
她看到沃茲華斯蹲下來,單手撐地,非常懷疑人生,簡直就要靈魂出竅。女士蹲在他旁邊試圖和他說什麼。
“好可怕……”她令人尊敬的師父似乎過了半個時辰的談話才反應過來開始自暴自棄瞳孔地震,“你們大人她……好嚴厲。”
“因為是族長吧。”塞西莉亞摸摸他的後背,試圖安慰這位年輕的神官,“……其實我覺得你該有所預料的,是你家大人不對勁,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往好了看,至少我們該要的申請都批準了,現有的問題也得到了支持。”
女士想吐槽沃茲華斯家的一把手不太靠譜的樂子人風采,又覺得最好不要說的太直白。她思考一下,又去看沃茲華斯,吓一跳:“不是,沃茲華斯,挨罵就挨罵了,領袖也沒不同意,你振作點!你他媽的别哭啊!”
……
好說歹說,女士和卓映秋把那很大一隻的自閉家夥丢回家裡去了。
回來城主府,卓映秋站在自己西廂房屋頂上看星星,實際上在看她新突破的能力。
現在,随她的心意,她能夠自由操控自己周邊的時間是快是慢,還能扭曲附近的空間。如果這會衍之來和她對打,她可以通過扭曲時間讓衍之對自己的一劍花費十次呼吸的時間到達,通過扭曲空間讓衍之逃跑的路途遙遠得很難到盡頭,而自己從容地把他打一頓。
真好,規則方向的修行方法比力量方向強好多,但這種感悟和領會上的進階,可能也徹底告别力量方向修士嗑藥打坐積累力量、靠靈根能輕易上元嬰、靠堆時間或許能化神的水到渠成了。
堆修為就能提升境界這種事徹底沒戲了,做不到,做不到一點。
好處是如果這時候那幾個翼州城的倒黴金丹來車輪戰對她動手,那幫人将在她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她就能輕易把他們都鲨了。
卓映秋拿出劍來,在自己的新的規則能力的視角下,再次進行了一次劍法練習。她要看看劍法搭配自己的新境界能整出什麼戰法來,說不得要規劃一下對劍法的優化。
她使了兩套劍,有了一些思路,又實踐了三四遍,還覺得有些地方要改進,又開始測試起來。
思想沉浸進變強裡,對時間沒得概念。
她在屋頂上舞個沒完,那邊屋裡,女士把不知道(也可能知道)為什麼自閉了的沃茲華斯安頓好,本來想就這樣睡一覺明天再說的。想喊卓映秋回去休息,出門一看那姑娘在屋頂上嗖嗖劍光閃個沒完,切空間切得氣勁,腦殼嗡嗡疼。
“秋兒!”女士喊她,“别整了,新境界的武技思路你沒學過,明天讓你師父帶帶你你再折騰劍技。”
卓映秋用行動表示她要練完這一套。
女士輕微生氣起來。
下一瞬,卓映秋的身影從房頂消失,非常筆挺地出現在了站在主屋門口地上的師伯身邊。手裡原本練劍舉得四肢舒展的姿勢現在也變得闆正起來,兩手規規矩矩地貼在身邊,兩條腿筆直地與地面垂直地并攏,除了有點僵硬,看起來非常标準。
卓映秋沒想到師伯還有這種手段,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