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系列事情結束之後,他一定要再消耗一次機會召喚個儲物的神器。
當遊肆帶着齊暖出現在魏衡觀面前時,魏衡觀早已在魏府大廳裡等候着,且已經為他二人沏好了茶水。
“剛才按察使司來了人,說是讓我去那裡一趟。”魏衡觀歎了口氣,“之前老師說沈梓文沒什麼人不敢殺,我當時還覺得有些誇張,此時總算知道老師所言不虛。”
“魏公子如此說,可是有了證據?”齊暖上前在他對面坐下,遊肆也默默坐到了她的身邊。
“算不得有。”魏衡觀搖了搖頭,“但父親臨走前與我說,他們對沈梓文的事情已經有了頭緒,準備去長慶城調查,這踐行宴便是父親聚起的,除去沈梓文我想不到還有誰會有動機。”
遊肆看齊暖的表情應也是深以為然,但她還是謹慎地道:“既還未了解事情全貌,魏公子且莫下定論。”
魏衡觀點了點頭。“具體的情況還是得去按察使司看看才行。”他道,“根據律法,三司的主官若涉案中,則暫停其職,由三司副長官代主官之職,将事實申清之後,若無過錯,方可恢複原職。如今按察使委派還未下來,按察副使孟盞與右參政張克夢……”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孟大人性情敦厚誠良,然而随波逐流,遇大事難以自決。張大人做了父親多年下屬,忠誠是有的,然而優柔寡斷,隻怕也難掌大局。”
“都司呢?”齊暖問,“如今沈梓文正受調查不能出面,不是還應有另一位同知嗎?”
“嚴鈞。”魏衡觀擺了擺手道,“他是沈梓文的人,性格頗為強硬,那兩位大人碰上他隻怕是難占到便宜。”
齊暖垂眸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再擡眸看向遊肆時眼裡已含了些笑意:“除非有遊公子相助将人帶回來,否則此事是難了了。”
“朝堂間的事總得用朝堂的方式解決。”魏衡觀知道她是在開玩笑調節氣氛,無奈地笑了笑,轉頭也看向遊肆,擡手向他作了一揖,“不過若到走投無路之時,還望遊公子能将老師救出。”
“哦?你的父親呢?”突然成為話題的中心,遊肆還有些不太适應。
“遊公子若願相助已是至幸,怎敢再要求太多。”魏衡觀道,“父親心裡也明白若真到了那一天,他甘願為棄子,隻為保薄大人無事。”
氣氛一下就沉重起來了。遊肆聽見齊暖幽微的歎氣聲,自己心緒也難掩動蕩,但他種種念頭在腦中轉了一圈,到底隻是淡淡地應了句好。
因着不知具體的情況,魏衡觀也難以做太多的布置,隻在按察使司外布置了極少的人馬以防不時之變。而遊肆不像他與齊暖一般,衆人皆認識身份,多少與沈梓文的事有些聯系;齊暖又欲使遊肆成為他們最後的底牌……種種因素疊加下來,最後的結果就是——
“你真的連薄大人的頭發都要過來了?”遊肆看着齊暖又開始掏錦囊,忍不住問道。
“胡子。”齊暖淡定地交給他一個青色的錦囊,“半月之前,薄大人剛修過胡子,我就悄悄托人收集起來了。”
“……那再給我一個你的。”遊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齊暖工作的細緻,他一面接過來一面對她道,“我問完薄大人情況便來尋你。”
然而工作細緻的齊暖卻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移開了與他對視的視線。
“忘記了。”她低頭從錦囊堆裡取出一個新的來,正要順手拔自己的頭發,遊肆看着那利落的動作心就是一揪,趕緊将她攔住,無奈地道,“這多疼,我來。”
齊暖好像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麼大一個神君在,便放下了手來等待他的動作。遊肆看着齊暖今日精緻的發髻,覺得取哪一撮下來都有些可惜,最後左看右看,才歎着氣用靈力割下了右髻上略不對稱的一撮下來,裝好在了錦囊之中。
“看不出來,遊公子還是個追求完美的性子。”齊暖頂着魏衡觀略焦慮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道。
“自然。”遊肆很難解釋自己的莫名心思,擡手掩唇道,“這是個完美的開頭,便祝各位接下來的行動也一切完美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