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剛剛看那個帥大叔在幫夏槿抓羊的時候,他們兩個手碰到一起,然後夏槿又快速挪開了。”方甯偷偷在林初曉耳邊說。
“我聞出一絲八卦的味道。”她一副很興奮的表情,就像找到線索的偵探一樣。
“你看錯了吧?”林初曉偷偷側目,夏槿和薩亞克一句話也沒說過,好似不認識一樣。
“怎麼會,我離得那麼近,眼睛都快掉他們身上了!”方甯竭力壓住聲音辯解道。
“沒有确切的證據,一律是流言。”林初曉在八卦方面沒什麼天分,特别是男女感情,她從來沒開竅過,可能就是因為缺乏戀愛神經,才導緻她單身到現在吧。
“你也太古闆了,林初曉。吃瓜就是吃個熱鬧,真假不重要。”
“确實,不過,你可不能往外亂說啊。”林初曉提醒她。
“你方姐是那樣的人嗎?”方甯回她。
但是,那天的夏槿确實很奇怪,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變得沉默寡言,像個工作機器一樣不停的給羊打疫苗,如果換成平時,她早就開始偷懶了。
她一直彎着腰或者低着頭,沒有正眼瞧過薩亞克一眼。
到了中午,羊群清點完畢,疫苗也注射好了,每一個都打上了标簽,上面寫着羊的各項指标。實際上,不用打标簽,牧民也能很具體地知道哪一隻羊是誰,隻不過在林初曉的眼裡,它們都長得一樣。
大家忙碌了一上午,都很累了,薩亞克招呼大家去他的家裡吃飯。一個獨身男人,不會做飯是活不下去的,林初曉本想幫他一幫,卻被夏槿拉住了。
“讓他做。”她冷冷說道。
林初曉和方甯交換了眼神,夏槿不像是和薩亞克有貓膩,倒像有仇,兩個人都憋着氣一樣,一個不敢說話,一個不願說話。
最後在熱和木的幫助下,薩亞克終于做好了一大盆手抓飯,林初曉吃了一口,味道竟有點熟悉,擡頭看了眼艾力。
和他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初曉想了想,艾力不是本地人,又是剛來這邊,媽媽又去世了,怎麼會做哈薩克族的手抓飯?必然是在這裡學會的。
那是誰教會他的,現下已有了答案。
夏槿出乎意料地吃了一碗就撂筷子走人了,連聲謝謝也沒留下。
林初曉隻好恭恭敬敬地為她那不體面的師傅說抱歉,對薩亞克的手藝連連稱贊,又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薩亞克看着夏槿的背影出神,嘴裡喃喃一句:“她還是沒原諒我。”
“啊,原諒什麼?”林初曉問。
薩亞克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原諒我今天招待不周,下次讓你吃真正的美味。”
林初曉笑了,興奮地說:“好的!”
“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你師傅帶過來。”他像是随口一說,卻又帶着幾分懇求。
林初曉遲疑了一下,說:“放心,她肯定來,她嘴那麼饞一個人。”
離了薩亞克家,方甯又打開了話匣子,艾力走在她們背後。
“你看,絕對有問題。”方甯萬分肯定,“你說,是不是薩亞克對夏槿單相思啊?”
身後的艾力突然一個趔趄,引來兩個女生的回頭注視,林初曉看着艾力不自然的表情。
突然想到什麼,走上前去問他:“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你來這裡那麼多年,總知道點什麼吧!”
方甯恍然大悟,也走上前去幫腔,她從來不敢對艾力這樣提問,但是今天接着林初曉的膽子,她也敢說幾句話了:“對啊,夏槿四十多了,肯定談過戀愛吧?”
“沒有。”艾力心虛地說。
“沒有!”兩個女生一齊叫起來,“你别裝了,不可能沒有!”
“真沒有!”艾力朝前走去,想甩掉兩位的糾纏,誰知林初曉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纖細的手指握住他的胳膊,傳來她陣陣體溫。
他繳械投降了,但也不敢多說,隻簡單說了句:“我隻能告訴你們,他們兩确實有段故事。”然後推開林初曉的手,大步逃走了。
雖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兩個女生興奮不已,已經在腦子裡腦補出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來。
後來林初曉才知道,薩亞克今年剛回來的,之前的牧場一直托給别人代管。他一直在外面闖蕩,那天的飯是他和夏槿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