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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艾力嚴格執行着攻略計劃,眼睛幾乎黏在林初曉身上
她要端熱水,他趕緊湊上去說:“讓我來。”
她要給羊拌飼料,他也搶着去拿攪拌棍,說:“我幫你。”
她出診,他就幫她提藥箱,哪怕潔癖不願意鑽牛圈羊圈,他也想辦法在鼻子裡塞兩個鼻塞防住氣味,戴上防護手套,忍耐着進去幫林初曉。
林初曉轉頭看見他一副狼狽的樣子,不僅沒有關心他,反而說:“受不了就别勉強。”
晚上林初曉去他那裡學習,他會在桌子上擺點水果糕點,若是林初曉渴了,他趕緊倒上熱水,如果她困了,他會柔聲問她;“要不要先休息?”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所有人都知道艾力對林初曉是什麼心思,偏偏林初曉是個心盲的。
對于林初曉來說,艾力不僅會幫她,也會幫其他人,這隻是他的正常表現,沒什麼特殊意思。
艾力忙活了半個月,依舊沒能讓林初曉恢複以前的樣子。
反而讓薩依娜對他更加上心了,他去幫林初曉的時候,她也形影不離地跟着他。
方甯作為局外人,看得很真切,想要攻破林初曉的心防,對她好是遠遠不夠的,何況艾力身邊還老跟着薩依娜。
“你知道薩依娜喜歡你嗎?”方甯在一個悠閑的午後,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艾力先是一臉驚訝,而後眼眸閃動了幾下,說道:“知道一點。”
“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清楚?”
“沒找到機會。”艾力低頭回道。
“你不說清楚,她會一直纏着你,林初曉以為你們兩個才是一對你知道嗎?”
“…”艾力沉默了,轉頭朝氈房望去,薩依娜正忙着做酸奶,是他喜歡吃的東西。
他以為不言語、不挑明,就能讓自己心安理得地以弟弟的身份去享受她的優待,可現在,好像真的不能再繼續了。
“我會說清楚的。”艾力向方甯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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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半個月裡,林初曉過得很充實,她白天去摘野草莓,做果醬,逗滾滾玩,出診,晚上學哈語,她的哈語已經學得差不多,每次出診,她都求師傅讓自己來和牧民溝通。
漸漸的,哈語學得很順溜了,艾力和她說哈薩克語也能聽到八九分。
聽牧民對話,再也不是加密的感覺,而是大緻能知道意思了。
她把自己錄制的生活片段剪輯出來,傳到社交平台上面,收獲了不少粉絲,大家對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很羨慕,對她獸醫的身份産生很濃厚的興趣。
網友紛紛在評論區留言: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獸醫
天呐,做獸醫好不容易,小姐姐好棒啊。
草原景色也太美了,好想住過去。
下個旅行地點就選那勒提了!
網友們熱議不斷,林初曉半個月就收獲了十幾萬粉絲,她受寵若驚,表示隻分享生活,本職工作是獸醫。
在這裡快兩個月了,不知不覺考核期快結束了,艾力說要進行一次考核,現場全程錄制,作為林初曉轉正的評價依據之一。
說不緊張是假的,林初曉是個完美主義者,在考核前一天,她已經在心裡演練了十幾遍過程。
她甚至答應了粉絲,要把這次考核全程直播,一時顯擺一時爽,現在她腸子都悔青了,這可是關乎職業生涯的大事,她竟然要直播給網友看,嫌自己事兒不夠多似的。
要是失敗了,除了艾力、夏槿、方甯會對她失望,還有她的十幾萬粉絲。這和當衆拉屎有什麼區别!
她越想越不能平靜,告訴自己一定要成功,不能失敗。
在開車去牧民家的路上,她如芒在背,平常躺在靠椅上舒服地看着外面的風景,此刻正襟危坐,手夾在膝蓋間,緊張地盯着前方。
夏槿和艾力陪着她一起去,以前她覺得有他倆在,她沒什麼害怕的,可現在兩人搖身一變成了考官,而她像隻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審判和評價。
她一邊緊張地回憶平時夏槿出診的流程,一邊告訴自己冷靜,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去,就這樣重複了幾次。
艾力聽到動靜,擡眼看了看後視鏡裡林初曉緊張得蒼白的臉,沒想到平時膽大心細的她也會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他伸手從車抽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那是他奶奶買的國外品牌,一顆就要幾百塊錢。
“吃點甜的,放松點。”他伸手往腦後遞,林初曉猶豫着接了過來,她現在确實想吃點甜的。
輕輕咬下一塊,絲滑的口感如綢緞一般,甜濃郁的奶香混雜着微苦的可可香,甜味居多,苦味微漾,是她吃過口感最好的。
“你這哪兒買的?”
“不在國内。”
“哦。”
“喜歡我那裡還有,随便吃。”其實這是他最後一塊了,他得趕緊找奶奶多要一點,好不容易讓他知道林初曉喜歡吃什麼了。
“不用了,謝謝。”
艾力擡眼看鏡子裡的林初曉,顯然比剛才放松多了。”
車子開到牧民家,這次是一個健談的大叔,他們一下車他就叽裡咕噜說了一通話,林初曉語言系統還沒轉換過來,腦子懵懵的。直到艾力在她身後輕輕把她往牧民那裡一推,她才反應過來。
艾力已經開始幫林初曉直播了,這個視頻也會作為她考核的依據。
她立刻把語言調整為哈薩克族語,先和問牲畜的具體情況,她的哈語已經十分流利了,聽起來很是本地人那味兒。
這都得感謝艾力每晚的場景模拟訓練,當然也少不了林初曉的刻苦學習。
他們一邊朝裡走,一邊說話,遠遠的就看見牛棚裡躺着那隻生病的小牛。
“快死了,看看還有沒有得救。”養殖戶心急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