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立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胳膊上,沉得跟石頭似的,他睜開自己的眼眸,粗啞男性的聲音響起,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邵莫傾道:“你醒了,覺得我适合談戀愛嗎?”
龔立白了一眼邵莫林,這小孩……
邵莫傾應了一句,随後揉了揉眼睛道:“那你早上都會吃什麼,芝士蓋面怎麼樣?”
龔立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領和發型,對邵莫傾說:“早上喝杯牛奶就行,不用加熱。”
龔立喜歡喝冰涼的牛奶,他腸胃不好,但是他還是喜歡喝涼的,沒别的,他自己喜歡喝。
邵莫傾親了一口龔立的臉頰,軟綿綿的說:“好的,我去冰箱裡拿,但是你不能隻喝牛奶,那樣我會心疼的。”
龔立穿好衣物,一出卧室就聞見一股菜香,濃郁的奶味還有香噴噴的菜香。
邵莫傾看見桌子上的飯菜色澤漂亮,色香俱全的樣子,味道還是挺讓人有食欲的。
吃完飯之後,邵莫傾坐到沙發上,瞧龔立發呆,開話題道:“我和你講一個我小時候的糗事吧?”
龔立有了興緻,說:“你講呗,我聽着。”
“我呢,小時候我媽在我過生日送了我五六條觀賞鲨魚,在我家客廳裡建了個超大碼連接天花闆的封頂玻璃大水缸。”邵莫林眼神暗淡,聲音低沉又帶着回憶,“我特别喜歡,我媽知道後又給我買了其他品種觀賞鲨魚,讓工人把我們家的地闆提高帶翻修了一下,用超厚玻璃封底讓工人把大水缸和地闆連接起來,我家就像一個大型的水族館。”
龔立眯着眼睛,喝了口茶,笑了笑:“然後呢?”
“别急啊?”邵莫傾說,“你等我講嘛,然後的然後我姨夫不知道從哪買了個小型的火箭筒,我不知道怎麼玩,就瞎摁了一通,直接把……”
這小子覺得幹不出什麼好事。
龔立挑眉道:“弄了個大洞?”
如果真的是那樣會不會有些搞笑,拿個火箭筒把地闆磚給幹爛了個大窟窿。
邵莫傾嘟着嘴說:“對……之後我的鲨魚就都被轉賣了,雖然看見它們沒了挺不開心的,但是拿了幾沓紅票心裡還是有滋有味的。”
龔立道:“跟錢又沒仇,為什麼不喜歡呢?”
“對啊,還是有錢好。”邵莫傾說,“我姨要是能陪我過今年的生日就好了,我媽住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我拿着蛋糕過去不知道像什麼話……”
龔立好奇道:“為什麼不能陪你過生日?”
突然龔立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什麼好話題,正想開口,卻已經被邵莫林開口攔了下來。
邵莫傾突然平靜了下來,臉色蒼白,淡淡道:“我姨和我姨夫他們家多年的前是開地産公司的,後來被人誣陷破産了,當時我媽和那個老頭子包括我在澳大利亞,我和我媽特别想幫上他們家的忙,但怎麼也聯系不上他們,有人把我們的地址和一切可以聯系他們的方式進行屏蔽,我們無法聯系到他們,所以才一出現大衆視眼就是地産公司榜名錄第一,還有我媽植物人的消息。”
邵莫傾當時急破了腦袋,想回國拉一把他姨家,但無奈回不去。
龔立疑問道:“為什麼不回國找他們。”
“因為老頭子的情婦用了些手段讓我們無法回國,媽的……我當時壓根沒有辦法回國。”邵莫傾氣憤的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我媽不僅是在那時查出有突發性心髒病,還為她成植物人做了前期……我覺得我自己真沒用,當時是真的沒出息。”
龔立有些可憐這個孩子,也不能說是孩子吧……這是他男朋友。
龔立問道:“你當時多大啊……”
邵莫傾自嘲道:“17歲啊,多麼可笑……”
17歲的時候他自己真的什麼用都沒有,隻會躲在别人身後,懦弱無能。
龔立的安慰道:“不可笑,你很有責任感,很善良。”
在他看來邵莫傾這個人就是骨子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那種不服輸的勁。
邵莫傾抱着龔立說:“真希望以後你能覺得我善良。”
他自己心裡有點問題,他自己明白自己偏執,占有欲強。他父母在他有記憶開始就頻繁吵架,那種壓抑的感覺是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他渴望愛情,渴望一切都美好,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種感情,他覺得也許有一天自己會發瘋吧。
邵莫傾故作鎮定,大步走進廚房,笑眯眯地對龔立說:“我買了些菜,讓我們一起度過周末的大好時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