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點甜甜的童話。
出場:星期日
第二人稱,你≠開拓者
OOC?稍等,我更新一下聯覺信标的版本(聯覺信标:6)。
一
走着走着突然變成小鳥,現在的匹諾康尼已經如此夢幻了嗎?
星期日左看右看,他的雙手已然化作紫粉白漸變色的翅膀,低頭,是覆蓋着白色羽絨的圓滾滾的胸脯,饒是見多識廣如他,腦子裡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特别翻譯:我這是、在做夢嗎?)
如今怎麼看都是一隻諧樂鴿的他發出了疑惑的叫聲。
他記得他正走在路上,身體突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然後……
“呀~是一隻小諧樂鴿。”你被鳥鳴聲吸引,向花壇投去一瞥,視線被一抹亮色俘獲:“诶嘿嘿,小肥啾,圓滾滾的,真可愛。”
你不由自主向那蓬夢幻的紫粉白漸變的羽絨團子靠近。
或許是被你臉上石矶娘娘的同款笑容吓到,小諧樂鴿撲扇着翅膀慌忙起飛,慌不擇路下撞上花莖,又跌回草地。
你:“……噗。”
星期日突然覺得變回去這事兒,也不是很急了。
你見小鳥把頭埋在翅膀下,忙道:“抱歉抱歉,我不笑你了,你沒傷到吧?”
小鳥像是聽懂了你的問題一樣,試着扇了扇翅膀,随後發出一聲短而尖的叫聲。
你收斂笑意,放柔聲音,緩緩伸出手,生怕吓到對方:“來,别怕,我帶你去看醫生。”
這次你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以免小鳥受到二次驚吓。
或許是被你的真誠所打動,小鳥試探着跳上了你的手指,也躍上了你的心頭。
啊,可愛。
不過現在正事要緊,你用另一隻手虛虛托在下面,生怕他掉下來,一邊加快腳步,朝動物醫院趕去。
二
你知道看獸醫很貴,但沒想到這麼貴,看到夢呗上的新增賬單,你的心在滴血。
“養寵物是很花錢的。”正在寫病曆的醫生瞥見你的神情,半是随口半是安慰道。
“我打算等他養好傷就放生。”
“你不打算一直養?”醫生擡頭看向你,那眼神似乎在問「那你花那麼多錢那麼大功夫救他幹什麼?」。
“畢竟他受傷也有我的責任,如果就這麼放着不管我的良心會痛的。”
“那你可真是善良。”醫生不鹹不淡地接了句。
你幹笑兩聲,老實說,你也覺得有點傻,不過人生嘛,偶爾就是會做點傻事。
“對了,要放生的話,是不是在吃食和康複訓練上都要注意?”
“是,我寫給你吧。”寫着寫着,醫生忍不住問:“你真不打算養?”
“不啦,我自己就是社畜,就不養家畜啦,感覺怪可憐的。”
“我可要提醒你,根據你的描述這隻諧樂鴿不太機靈(正在你肩頭旁聽的星期日:……),就算你訓練好放生,也很有可能活不長。”
“這樣啊……”你感到肩頭一痛,是鳥爪刺破了衣服,“輕點兒,小家夥。”
越是這種人畜無害的肥啾,其抓握能力就越是不容小觑。你點點快戳到你肉裡去的小爪子,小鳥像是聽懂了你的話般立刻松爪,然後一個重心不穩從你肩頭滾落,還好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醫生可能也是沒見過這麼笨拙的諧樂鴿,沉默片刻後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您不是說他還是雛鳥嘛,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就像神話裡的很多英雄都是不斷克服困難逐漸成長起來的。”
“神話裡的那些英雄,結局可都不大好啊。”
“那就屬于個人命運了,我都不能完完全全掌握着自己的命運——總會有陰差陽錯的意外發生,又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為他者的命運負責呢?”
你的視線落在掌心的小鳥上,這隻小生靈正頂着因花壇的事故和肩頭的滾落而十分炸毛的腦袋觀察你,仿佛你是什麼稀世珍寶。
三
“終于到家了。”不過還有一堆東西要收拾,主要是你的新室友的,不過在那之前——
你将方形折疊鏡放到小鳥跟前,鏡中映出他本就圓滾滾,因為羽毛絨毛翹得亂七八糟更是虛胖了一圈的身形。
小鳥如同被上了離神一般凍住,你身為人類,本認不出鳥的表情,卻莫名從他的反應中看見了三個大字——天塌了。
小鳥嘗試用翅膀将亂飛的絨毛巴拉回去,然而翅膀不像人手那樣靈活,加之本就覆蓋着羽毛,其結果就是……越來越亂了。
“噗。”你知道不該嘲笑幼鳥不會理毛,但你實在忍不住。你笑得一抖一抖地捧起手機:“稍等,我查查看鳥是怎麼理毛的。”
星期日開始懷疑人生,啊不,現在應該是鳥生了。
在他尚不算漫長的人生經曆裡,雖然不是所有事剛上手都能一帆風順,但……這麼說或許有些自傲——他從未遇到過這麼難上手(翅)的事情。
原來光是理毛就如此困難嗎?
“抱歉,我沒在網上找到相應的教程,不過鳥兒理毛的視頻還是挺多的,你要不參考一下?”
……
一番羽亂嘴忙之後,小鳥終于理好了毛。
花壇初見時光線太暗,在醫院注意力都在傷勢和醫囑上,你這才發現小鳥的脖子上有一圈淡金色的如同項圈般的花紋。
“好漂亮!”你湊近細看:“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鳥看上去有些緊張,你趕緊往後退了退:“抱歉抱歉,忘記你怕人了。”
突然,你福至心靈:“我想起來了,你脖子上的花紋樣式,和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的天環很像呢。”
聽說那位家主在諧樂大典後就失蹤了,希望人沒事。
“?~”(※嗯,我就是。)
感覺小鳥好像平靜了(因為事情太過荒誕而打算順其自然)下來,你俯下身,與梳妝台上的小鳥視線齊平:“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就是室友啦。”你向小鳥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可是輪到小鳥的回合,你卻犯了難:“丸辣,我聽不懂。聯覺信标呢?聯覺信标救一下啊!”
姑且還是在你期待的眼神中做了自我介紹的星期日:想笑,下意識擡翅膀捂喙,發現好像沒有必要,收翅。
“難道要叫你啾啾?不行,那也太随便了。”你沉吟片刻:“不如,就叫你星期日吧?”
星期日:……
你把小鳥的反應當成他不喜歡:“那位家主的風評不錯哦?不過說到底我也不認識他,所以我能理解你的疑慮。”嗯嗯,你對小鳥的謹慎表示贊同。
星期日(哭笑不得):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星期日」并不專指那位家主,不如說是那位家主借用了這個詞。星期日,即休息日,在那天我一般、不,除去家務,我百分百都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真是非常幸福的時間。”
有時候你甚至覺得:人活着就是為了星期日。
光是談到這三個字,你都不禁露出笑意,“希望你也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時光。”
那笑意絲絲縷縷沁入星期日的心裡,使他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漣漪。
四
你的室友實在是位自律、精緻的紳士。
拿晨間流程為例,早上你的鬧鐘響後,他先是會做一下複建運動,然後哒哒哒跑到浴室,借着抽屜把手半飛半跳地來到洗臉台洗漱,随後迎接他精緻自律生活中最大的變量——你。
他什麼時候能吃上早飯,取決于你什麼時候能夠起床。
而影響你起床的因素可太多了,昨晚睡覺的時間、室内溫度、正在做什麼夢甚至聽到鬧鐘時的心情,其複雜混沌程度可與宇宙未來的發展趨勢相媲美。
一般來說,你還是可以在「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這個時間點醒來的,不過也偶有例外,這個時候,你就會獲得來自室友的叫醒服務。
※理想中的叫醒服務:
用肥啾特有的空心羽絨蹭你的臉,在你的耳邊鳴唱《花之圓舞曲》。
※現實中的叫醒服務:
開燈(無慈悲)。
扯被子,降低被内外溫差。
“嗚嗚,要星期日(是的最終你們還是達成了共識暫時叫這個名字)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起床。”
“?……”
不用猜也知道星期日肯定特别無語。
一是他不親人——不過這也是好事,特别是對他這樣可愛到讓人想犯罪的小家夥來說。
二是對于嬌小的諧樂鴿來說,他要真能舉起你,那你一定是在做夢了。
“好啦,逗你哒~”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如同砧闆上半死不活的魚一般從床上撲騰着艱難起身。
猶記得星期日第一次見你換衣服吓得直接把頭夾到了翅膀下,之後每次你換衣服或是塗身體乳,星期日都會回避,或是衛生間,或是看不見你的角落。
同理,你也要在他洗漱或是如廁時回避。
身為一名有道德的二腳獸,你選擇尊重對方的個鳥隐私。
不過鑒于鳥類失溫可是大問題,所以如果他在洗漱後羽毛過濕,你隻能一邊講明事由一邊得罪了。
原本你已經做好東西被咬壞,清理随機掉落的糞便,或是夜半鳥鳴的準備。
然而這些事情通通都沒有發生,給了你極大驚喜。
同時,又在你完全沒有料到的方面,給了你極大意外。
“為什麼不吃呢,是蟲子不夠肥美嗎?”你看看新鮮的正在扭動的蟲子,又看看每一根羽毛都寫着抗拒的星期日。
“?…??……”(※特别翻譯: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實在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難道是…因為沒吃過,所以不知道這是能吃的?”你兩手一拍,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既然如此,那就隻好親身演示一下了,不就是蛋白質麼!”
你氣沉丹田,撚起一隻蟲子,正要放入口中,就見星期日*哒哒哒*從桌上一路小跑,然後朝你一個起跳,從你手中叼走蟲子一口吞下。
鳥爪緊緊抓着你的手指,仿佛暗含某種決心。
“怎、怎麼樣?好吃嗎?”對于野生鳥來說,不算廚餘垃圾的話,匹諾康尼的食物來源堪稱匮乏,所以你想盡可能地拓寬星期日的食譜。
你緊張地盯着星期日,語言不通,你隻能通過觀察他的反應來推測他的意思。
星期日不願見你如此煩惱,開嗓安慰你:“?~??~~”(還好,其實味道還不錯。)
雖然他現在還能正常思考,但生理習性與普通的諧樂鴿一般無二。
他朝桌面撲棱了兩下翅膀,你會意,将他帶回桌面。
星期日從你手上跳下,哒哒哒,跑向盤子,将正在盤子邊緣扭動試圖逃跑的蟲子盡數消滅。
怎麼形容你這一刻的心情呢?就好像爆肝幾個星期查閱無數資料的作品終于廣受好評一般欣慰。
能吃是好事,但凡事總有度——
“醫生,怎麼樣?”
“之前的傷已經好透了,所以不是這個的問題。你看,”醫生指着造影設備拍出的相片:“這邊的翅膀之前沒有受傷,骨骼卻輕微畸形,應該是天生的。這種程度雖不至于不能飛,但飛起來比正常的諧樂鴿吃力是肯定的。”
“手術能治好嗎?”
醫生擺擺手:“手術有風險,而且就算成功了,其本身也會不可避免地留下後遺症,所以不建議。”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
醫生點點頭:“還是要多鍛煉,讓翅膀有力,這裡就要講到另外一點了。”
你越發端正坐姿:“請講。”
“控制體重。”
“欸?”&“?~?!”
醫生被你們一人一鳥一唱一和的驚訝神情逗笑,不由打趣道:“諧樂鴿雖然看起來圓,但那是因其擁有蓬松的羽毛,要想在野外自由飛翔可不能是實心的。”
你*哐*的一聲頭砸到醫生的桌案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想着他受傷了需要多補補,是我沒考慮周全!”
原本在桌案上聽你們對話的星期日急忙趕來試圖用身體拱起你的頭,全然不顧精心梳理的羽毛被弄亂,一心擔憂着你有沒有受傷。
你擡起頭,露出磕紅的額頭:“我沒事啦。”
“這鳥還挺通人性的,你真的不考慮養嗎?”醫生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就是通人性,才不忍心啊。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知道他是一隻很有想法的鳥,比起舒适的鳥籠,他更适合翺翔于廣闊的天地,經曆諸般精彩。”
五
他的室友,實在是一位純粹而又善良的小姐,如同落入凡間的天使,與紙醉金迷的匹諾康尼格格不入。
想起你昨天帶他看各種人類捕鳥的視頻,細心解說識别陷阱的關竅,心底不禁湧起笑意,化作悅耳的啼鳴,隻可惜你不在家,不能聽到他的謝語。
平常這個時間你應該已經回來了,是加班了嗎?
正想間,開門聲傳入他的耳中。
“我回來了。”
你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是生病了嗎?
他急切地飛到你肩頭,觀察着你的臉色。
你沒精打采地從冰箱和儲存櫃中拿出瓶瓶罐罐,準備晚飯。
“好了,你吃吧,我心情不太好,就不吃了。”說罷,你邁着宛如行屍走肉的步伐,離開兼作廚房的玄關,向室内準确的說是床鋪走去。
星期日本就擔心你,聽到這話,更是定在你肩頭,飛速思索做點什麼能讓你開心起來。
你無言地倒向床鋪,直到聽到耳邊響起撲啦啦的聲音,才發覺星期日沒留在廚房吃飯。
你趕緊檢查了一下他有沒有受傷,确認無事後又默然地倒回床上,胳膊環着枕頭,趴在枕面上。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聽到鳥鳴,你半擡起頭,星期日趁機蹭了蹭你的臉頰。
如無必要,你不會主動碰他,這或許是出于對他的尊重,但他知道,你很喜歡看人與各種小動物親密相處的視頻,想來你是喜歡的。
然而,他并未收獲你的笑聲,相反,有什麼濕濕的東西落在了他的羽毛上。
他擡頭,淚水自你臉上撲簌簌滾落。
“好久沒受到不内涵受害者有罪論、或後備有馬後炮的關心了,我好感動。”
這不對吧!星期日擔心地簡直要炸毛了,他本以為以你的性格,就算是哭,也會是直率的、直抒胸臆的。
而不是這樣平靜地悲傷、平靜地落淚。
“不過眼淚中的鹽分會損傷你的羽毛。”你從床頭櫃抽了張抽紙,輕輕将挂着淚水的羽毛擦幹後,手停在他身前。
雖然不解你打算做什麼,不過他還是跳上了你的手。
你把他帶到頭頂:“還是待在高處安全一點。”
星期日扇着翅膀想要下來,然而你第一次無視他的意願,手指握住他的爪子:“你可以在上面用翅膀拍拍我,我們人類在表達安慰和誇贊時就會這麼做。”
“?……”
“拜托了。”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星期日輕輕跳到你頭頂,小心地不讓爪尖傷到你。發現伸腿站着翅膀拍不太到你後,幹脆蹲下身,用毛茸茸的羽腹貼着你,張開翅膀溫柔地磨蹭着你的發絲。
你安靜地流着淚,除了呼吸時輕微的抽噎聲,再無其他。
……
不知過了多久,你終于不再任淚水滴落,用抽紙拭幹臉上的淚水。
“呼~松快多了,行苦你了,星期日,翅膀酸了吧,快下來我給你揉揉。”
星期日輕輕落到你面前,生怕動靜大一點驚擾到你,勾起你的傷心事。
他試探着蹭了蹭你的面頰,你趁機親了親他的翅膀。
“!?!”他驚得一邊扇翅膀一邊往後跳,站穩後又試探地往前蹦了蹦,一副既想安慰你,又怕被你*偷襲*,又還是想安慰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