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員工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員工,有順着他的目光擡頭看。
隻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拿着相機站在二樓。
衆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師傅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他前幾日在岔路口見到的人。
原來她是記者!
“快抓住她!不能讓照片傳出去!”
完蛋!
宋辭腦子裡現在隻有這個詞。
宋辭轉身就跑,後面呼啦啦湧上一堆匆忙放下東西追上來的人。
這時蘇然剛剛收集完樣本,從冷藏庫裡面出來。
結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宋辭拉回了冷藏庫裡。
宋辭利落轉身關門,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剛剛撬開的挂鎖又重新挂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宋辭才長舒一口氣。
“那些人發現我們了?”蘇然問道。
宋辭點頭,蘇然立馬轉身去找重物。
一樓的人都趕了上來,正一間間地打開房門檢查。
宋辭靠着的房門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她趕忙傾斜身體抵住房門。
冷藏庫的房門被人扭動了,門外的人試圖用力打開門,挂鎖發出抵抗的“咔咔”聲。
門外傳來喊聲:“就是這!門打不開!”
門外陸陸續續吵吵嚷嚷地聚集了很多人,門外的人似乎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繼續大力地開門。
任門外的力量如何,它都不為所動。
就在門外的人開始用蠻力撞門的時候,蘇然搬來了裝滿凍肉的箱子抵在門口上。
員工一邊撞門,師傅一邊說:“裡面的人快出來!隻要你們把相機交出來,我就能放你們走!”
“不可能!想都别想!”宋辭高聲反駁道。
師傅氣急敗壞:“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撞!”
門被撞得更響了,但有挂鎖和凍肉箱子頂着,門暫時不會被撞開。
兩個人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門撐不了多久。”宋辭說道。
鼻腔每一次呼吸都是冷空氣,在冷藏庫裡呆了一會兒就覺得鼻子快要凍壞了,宋辭搓了搓鼻子。
“所以現在隻剩兩個可能性,一個是他們放棄把守我們,自願離開。另一個是這個冷藏庫裡有其他的出口,且沒有人把守。”蘇然分析道,并且又搬來了一個凍肉箱子抵住門口。
說話間,蘇然呼出的氣瞬間化為白霧。
宋辭思考了一下:“第一個幾乎沒有可能,第二個倒是有可能。”
兩個人開始在冷藏庫裡面翻找起來,但沒有任何收獲。
這裡唯一的門就是被凍肉箱子擋住的門。
難道真的要在裡面一直呆着嗎?
随着時間的推移,宋辭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或許是為了抑制生肉進一步腐爛,也有可能是為了抑制臭味進一步擴散,這個冷藏庫的溫度出奇了低。
冷藏庫的牆上除了溫度機之外,還挂着時鐘。
宋辭看了一眼,已經八點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你聽,”蘇然突然開口,側身去聽門口發出的聲音,“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宋辭靠在門上,認真聽了一會兒:“好像真的沒有聲音了。”
“可能比起我們,把那些罪證搬掉更重要吧。”宋辭猜測到。
蘇然将凍肉箱子再次搬開,兩個人仔細聽了聽。
門外沒有聲音。
宋辭用鐵絲再一次把挂鎖打開,想要将門拉開的時候...
“咦?”宋辭再一次用力拉了拉,門還是毫無動靜。
蘇然也過來扯了扯門,沒有任何反應,檢查門框邊沒有被凍住的模樣。
“你讓一讓,我來試試。”
蘇然先是在手上呼了口氣,搓了搓讓其活動起來,再緊緊地握住門把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另一手撐在牆壁上,讓自己更好的發力。
伴随着他的動作,門被扯開了一條縫,雖然很快又關上了,但蘇然還是看清楚了。
門外挂了一把鐵制的大型挂鎖。
蘇然将這件事情告訴宋辭。
“我還能用鐵絲打開嗎?”宋辭提出疑問。
蘇然搖了搖頭:“有點難。鎖孔很大,但我拉不開那麼大一條縫。而且我們沒辦法擡起挂鎖對準鎖孔。”
宋辭苦笑:“現在形勢反轉了啊。”
他們用挂鎖攔住對方,對方反過來用挂鎖不讓他們出去。
“一般冷藏是在零下十八度左右,但這邊的溫度更低,在零下二十五度。人體在零下二十度以下的環境中暴露超過1個小時,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蘇然分析道:“從我們被發現躲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十五分鐘了,也就是說,再過四十五分鐘,我們還出不去...”
“就game over了。”宋辭接道。
本來以為十點的截止時間已經很趕了,沒想到現在四十五分鐘後就要玩完了。
宋辭無神地盯着凍肉箱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蘇然眼裡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