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文現在腦子很亂,思緒紛亂,理不清。
明明這兩年什麼事都沒有,這麼突然就鬧鬼了呢。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難道是因為支票?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藤蔓一般瘋狂生長。
楊智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對,剛把支票給兌換,晚上就鬧鬼了。
這時間點未免太巧了些。
難道是穩哥的靈魂附在了支票上面?
這個想法讓楊智文脊背發涼。
這些年一直都被壓在鐵盒裡,沒辦法出來。
然後他把支票給兌換後,穩哥的靈魂就自由了。
楊智文越推測越笃定自己的推斷,決定下午就告假,回去找個大師做法。
早些把穩哥給收了,他這個高懸的心才能真正落回肚子裡。
“智文哥,總編輯找你。”一名員工敲了敲門。
“好,我現在就去。”楊智文回道。
總編輯找他幹嘛呢?
最近的工作他都完成了,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難道是總編輯找他聊他跟張巧的婚事?
總算有個順心事兒了。
楊智文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總編輯辦公室。
他剛打開總編輯辦公室的門,剛踏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總編輯張家成就發怒了。
“楊智文!你怎麼搞得!這麼重要的單子竟然被求實給搶走了!”
張家成猛地把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摔在辦公桌上,臉漲得通紅。
楊智文回頭看見辦公室外的同事都統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豎着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
他連忙進辦公室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你知不知道曾老闆的單子對我們報社有多麼重要?曾老闆不僅是個大客戶,更重要的是他這次的合作對象是歐陽家的少爺!”
張家成一邊說着,一邊大步走向楊智文。
楊智文哈着腰,完全沒有在别人面前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模樣。
“張哥您先消消氣,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啊?”
“别叫我張哥!”張家成手一揮,但也沒原先那麼生氣。
走回他的辦公椅上坐下,雙手環抱在胸前:“之前跟你說的曾老闆的洗衣機廣告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這不,那廣告代言的明星與我是老鄉,所以我主動攬下了這活。”
“那你現在是什麼進度?”張家成反問道。
楊智文支支吾吾的,他知道何怡,可前兩天他才收到何怡回來的消息。
本想着昨天去找何怡的,可因為退婚和支票的事,他完全忘記了。
按照張家成的反應,多半是有别的報社捷足先登了。
是誰家那麼沒有眼力見,敢跟他們青山搶。
至于剛剛進門時張家成說的“被求實給搶走了”,他光顧着關門,一點兒也沒聽清。
楊智文當然不可能把實話告訴張家成,他眼睛一轉:“我已經跟她談好了啊?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張家成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真的談好了?”
“真的!她還說過兩天就帶歐陽先生和曾老闆來青山報社找您商量刊登報紙的事兒。”
楊智文臉上的反應并不像是作假,張家成的氣消了不少。
“我剛剛接到消息,曾老闆決定與求實報社合作。你那個明星老鄉...”
求實,又是求實!
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跟求實計較,而是讓張總編輯消氣。
楊智文适時做出了怒氣:“她唬我!”
看着楊智文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模樣,張家成的懷疑散了個幹幹淨淨。
“行了,現在氣也沒有用。”張家成揉了揉眉心,“但這件事我是完全信任你,完全交付于你的,現在的結果我很失望。”
楊智文明白張家成的言外之意,心裡暗罵狡猾的狐狸。
他既然能收到消息,證明這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了,還做出一副很失望遺憾的模樣,不就是想讓他心生愧疚嗎?
心中雖是這樣想,面上楊智文卻是一副要一雪前恥的模樣:“總編輯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曾老闆,讓曾老闆回心轉意。”
聽到了想聽的話,張家成滿意地點點頭:“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的。”
就在楊智文準備離開辦公室時,張家成補充了一句話:“我女兒不嫁沒能力的人,若是這一次合作沒談下來,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你和我女兒的關系了。”
意思是合作談下來就升職和張巧都有,合作談不下來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明白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