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知道古永祥是在點自己,可她現在唯一接觸到的線索就是楊智文。
本來還有一個巨額支票可以作為線索證據,可支票被楊智文給銷毀了。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宋辭自然是站在求實這一邊的。
可現在除了一個楊智文,她沒有任何的突破口。
楊智文...楊智文...
對了!楊智文!
楊智文不就是一個老大他們不知道的線索嗎?
宋辭恍然發現自己被一個怪圈給束縛住了。
而且既然楊智文與求實有關系,甚至有可能在求實工作過,那她怎麼不試試從老大身上下手,說不定就能問出來一些新的線索,觸發系統的提示。
“老大,你認識楊智文嗎?”宋辭開門見山,眼睛緊緊地盯着古永祥,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
古永祥倒是很詫異:“你認識他?”說到這裡,古永祥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我想起來了,那一次你和小然去警局時,我在門口碰見的那一個背影就是他。”
他的記憶向來比别人好,可那一次的背影他事後回想總覺得想一個人,卻如何都想不起來,讓他如鲠在喉一般,想了好幾天。
宋辭剛剛一提到楊智文,他就想起來了。
可是...
“自從他離開後,他一次也沒有回來。怎麼那一次他會在門口呢?”古永祥喃喃道。
宋辭追問道:“老大你認識他?”
“認識啊,他曾經在求實工作過,是你嶽哥師父的助理...”古永祥正說着,他的語速忽然放慢,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小辭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楊智文?
難道?
古永祥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睜大眼睛看着宋辭:“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和他有關?”
宋辭點頭,腦子裡卻在飛速地思考古永祥的話。
季嶽師父的助理...是穩哥的助理!
這段時間,她也打聽到了穩哥的一些信息。
穩哥,全名羅穩。是他和老大一起把求實做起來的,算是求實報社的另外一名創始人,常年奔波于采訪一線和操持公司事務。
兩年前出事的那一份新聞正是羅穩所寫,但羅穩卻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原稿。
最後在鎮民們的讨伐聲中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楊智文是穩哥的助理,那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楊智文。
宋辭把她的疑問問了出來。
“那一段時間,他生病請假了,等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古永祥說道。
就連那一次的新聞采訪,都是阿穩和阿嶽去的,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懷疑是智文做的呢。
古永祥皺着眉看着宋辭:“你說當年的事和智文有關,你有什麼證據嗎?你和智文又是什麼關系?”
宋辭簡單描述了一下她和楊智文的關系,最後總結說:“我退婚的時候在他們家看見了巨額的支票,是青山報社給他的五百元支票,時間就在事情發生之後。”
宋辭點到為止,古永祥卻是陷入了久久地沉默。
風扇在呼呼地轉,錦程到了平常睡午覺的時間,拿出自己的小枕頭放在桌上就這樣趴着睡着了。
此刻,辦公室裡安靜得近乎死寂,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和孜孜不倦的蟬鳴。
錦程睡得香甜,古永祥内心卻如翻湧的海浪,難以平靜。
他這兩年想過各種可能性,懷疑過許多人,卻從沒有懷疑過楊智文。
可現在宋辭點出來之後,他忽然發現,楊智文竟然成為了最可疑的人。
事發前突然請假,事發後回來一無所知。
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呢?
如此之大的事,走在路上都能聽到一些,就連當時的報社門口都被潑了紅漆,丢了垃圾,怎麼可能回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是怕自己說多了會說錯話,所以才幹脆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吧。
“呵,”古永祥扶額冷笑一聲,“五百元,就為了五百元,害得阿穩沒了性命。”
他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以及深深的後悔。
他竟然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是楊智文,就這樣讓罪魁禍首逃之夭夭。
“他現在在青山報社做成什麼樣了?”古永祥終于開口了。
宋辭思考了一下,聳了聳肩:“似乎要和主任的女兒結婚,準備升職了吧。”
“那張支票,還在他手上嗎?”
“已經被換成錢了。”宋辭抿了抿嘴,臉上滿是遺憾。
古永祥長歎一口氣,也就是說,唯一一個可以證明楊智文和青山報社有勾搭的證據沒有了。
他似乎能理解為什麼小辭一直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