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讨論就讨論到了下班的時間,古永祥趕緊趕人回家。
剛剛系統提示有新的任務,讓宋辭想起來之前任務四完成的時候,系統獎勵了一個萬能修複膏。
雖然玲玲姐現在沒有再被潘耀祖毆打,但身上的傷痕卻留了疤。
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是穿着長袖。
宋辭假裝忽然想起來什麼,拿起自己的包翻了兩下,看似是從包裡掏出來,實際上是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了萬能修複膏。
把萬能修複膏塞進紀玲玲手裡:“這是我們家特有的秘方,什麼疤痕都能去掉的。”
宋辭說得很誇張,但又出奇得合理。
紀玲玲推脫:“沒關系的,我已經習慣了。”
“诶呀,你快收下吧,這真的很有用的!”宋辭現在已經完美掌握了這個年代大媽推銷自家産品的語氣。
紀玲玲被她逗笑,收下了萬能修複膏:“你這孩子,都是從哪兒學的啊?行了,姐我收下了。”
其實她并不覺得這罐東西能夠去掉她身上已經存在了超五年的傷疤,但小辭的好心她是很感謝的。
直到她塗了一段時間後,發現身上的傷疤真的在漸漸消散時,她不僅感歎道:老祖宗們的法子是真的厲害啊。
回到現在,紀玲玲帶着膏藥和季嶽離開了報社,古永祥關了報社大門後,便離開了。
留下宋辭和蘇然兩個人推着自行車往汴河村走。
蘇然從車籃裡拿出他過來的路上買的糯米糍,因為隻買了一份,所以在報社裡的時候并沒有拿出來。
把糯米糍遞給宋辭,然後他一手把着一個自行車車把。
宋辭已經習慣了,每一次見到他他都會帶東西來的。
很自然地放開手中的自行車車把,接過糯米糍,打開白色的飯盒盒蓋,裹着白糖和熟黃豆粉,看上去就很好吃。
飯盒裡面配了兩根牙簽,宋辭先拿起一根牙簽給自己戳了一個,吃完後才拿另一根牙簽戳了一個給蘇然。
蘇然紅着臉咬下糯米糍。
宋辭又給蘇然戳了一個,蘇然吃完後搖搖頭說自己不要了。
她将牙簽放在一邊,自己三兩下把剩下的糯米糍都吃完了。
重新接過自行車,兩人并排一起走,夕陽灑在兩人身上,四周靜谧得隻有蟲鳴聲。
宋辭不禁輕輕咬了咬下唇。
每一次見到蘇然,她的内心都會掙紮一次,一邊是對原先時代的眷戀,一邊是關心她的父母,和她一起工作的同時,還有眼前這個讓她忍不住心動的男子。
猶豫再三,她決定向蘇然淺淺袒露一點她的秘密。
宋辭的目光飄向遠方,輕聲說道:“蘇然,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面我在另外一個地方生活,和現在完全不同的身份,有着完全不同的環境,有一個玩得很好的朋友。夢裡特别美好,以至于我想繼續夢下去。”
她偷偷瞥了一眼蘇然,見他正專注地聽着,眼神裡滿是認真。
“可是最近,我沒有再做到這個夢,我很懷念夢裡的一切,甚至經常會想如果能夠再次回到夢裡該多好。”
她擡頭對上蘇然的目光,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蘇然,如果是你,面對兩個難以割舍的事情,一個是過去的夢,一個是當下的踏實,你會選擇哪一個?”
“當然是選現在啊,因為現在是現實。”蘇然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如果反過來呢,假設現在是夢,夢裡才是現實。你還會選擇現在嗎?”這才是她一直糾結的問題。
蘇然有些疑惑,明明是一個突然聊到的話題,為什麼他從宋辭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和掙紮,以及難以察覺的懇求。
懇求什麼?懇求他回答什麼嗎?
蘇然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他的真正所想。
“我可能會選擇讓我更踏實,更舒服,更喜歡的那一個,但是我或許會盡可能地回去一趟我不選擇的那一邊。畢竟那一邊肯定也有我放不下的人或事,不然我不會如此糾結,所以我會回去跟那邊的人和事做一個告别。”
蘇然這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的心鎖。
她曾經一心隻想着要回到她原來的時代,要回去找絲絲,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邊的很多事情她都慢慢忘記了,隻記得她的朋友絲絲。
有時候迷迷糊糊之間,她真的會懷疑是不是她做了一個夢。
青山鎮給了她太多她不曾擁有過的東西,事業、親情、同事情還有她沒有答應的愛情。
偶爾她走在街上,聽着孩童嬉笑打鬧着跑過,旁邊的店鋪在嚷嚷着自家食物有多經濟實惠,感受着這濃濃的煙火氣,她嘴角會忍不住上揚。
不上班的時候,她會和何柳玉去村裡的菜市場買菜,何柳玉會教她如何識别新鮮的菜肉,她還會聽何柳玉和攤主唠嗑,觀察何柳玉是如何砍價的。
有時候宋建國會帶她去田間地頭,教她辨别各種農作物,還會給她編螞蚱和兔子。
除了絲絲不在,其他的她都很喜歡這裡。
長久以來,在心底糾結的關于過去與現在的選擇,終于在此刻徹底消散。
她現在隻想緊緊抓住她在青山鎮和汴河村收獲的溫暖,以及眼前這個滿含愛意的男人。
對她而言,這裡更踏實,更舒服,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