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外面的冷風撲面而來,宋辭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擡眼間,卻瞧見了一個身着中山裝的楊智文站在不遠處,臉上是嘲諷和得意的笑容。
宋辭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蘇然順着視線看過去,在看到楊智文的一刻,心中“咯噔”一下。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蘇然想拉着宋辭離開,可楊智文直視着他們,現在走跟逃兵沒什麼區别。
楊智文邁着慢悠悠的步子朝他們走來,臉上挂着一抹嘲諷的笑。
走到兩人面前,目光從宋辭臉上掃過,又看了看蘇然,發出一聲冷哼。
“呦,這不是知名記者宋辭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早就說過的,呆在求實報社裡,遲早會臭名遠揚的!”
楊智文一邊說着,一邊搖頭晃腦,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路過的路人有認出他們的,假裝對附近攤位賣的東西感興趣,實則耳朵高高豎起。
宋辭緊緊咬着下唇,強壓着心中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地直視楊智文,冷聲道:“有些人啊,自以為手段高明,卻不知在旁人眼中,不過是跳梁小醜,上蹿下跳,徒增笑料罷了。”
楊智文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别嘴硬了,你現在走在大街上,我都害怕有人朝你扔嘴皮子。識相的,就早點道歉承認你就是偷了我的稿子!”
蘇然緊握住宋辭的手,冷臉反駁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像你這樣靠着污蔑他人來刷存在感,怕是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吧?”
和宋辭在一起久了,蘇然也學會了罵人不帶髒字,話直戳人痛處。
楊智文臉色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吼道:“你...你這個外行人懂什麼!宋辭,你有本事别躲在男人身後!”
宋辭冷笑一聲:“我行得端,站得正,何須躲藏?不像某些人,在這一行做了這麼久,連外行人都懂的行業道德都不明白,還标榜什麼正人君子。做了這麼多虧心事,小心晚上遭報應!”
她的這一番話,讓楊智文想起來了大半年前家中半夜鬧鬼的事情。
當時把他們家吓得找了大師連做了四五天的法事。
此時,他們周圍已經為了一些路人,大家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小聲議論着。
心虛的楊智文強撐着狀态,放下狠話:“你等着吧!”後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路人見沒有八卦看了,紛紛散了。
宋辭煩躁的撓了撓頭發,每次他都說不過她,可每次他都要來找不痛快。
最煩的是,他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三年前的事情是他做的。
沒錯,宋辭想通過這一次的陷害,找到三年前的,能夠戳穿楊智文的證據。
可這一次的陷害并不是完全照搬三年前的陷害,除了楊智文和抄襲,她找不到一點和三年前相似的地方。
而且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宋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還不忘往報社走。
可沒走幾步就發現緊握着自己的蘇然并沒有跟上來,她疑惑地回過頭。
發現蘇然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樣,站在原地,視線卻黏在了離去的楊智文身上。
她擡手在蘇然面前晃了晃:“阿然,你在想什麼?”
蘇然猛然回過神來,看着宋辭疑惑的表情,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但想了想,他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小辭,在你眼中,楊智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楊智文啊...”宋辭一邊拉着蘇然往報社走,一邊繼續說,“一個在意自己的名聲,自私虛假但又有些沒有腦子的人。對了,還空有大學文憑肚子裡卻一點兒墨水也沒有,為了升職什麼都幹得出來。”
“你覺得,單憑他一個人,能想出利用你和他曾經的婚約關系來污蔑你嗎?”蘇然提問道。
在他眼裡,楊智文很不喜歡宋辭,甚至是不願意和宋辭有過多的聯系。
就連當時宋辭因福記肉食品的事情在青山鎮出名,可楊智文的第一反應也是抓着機會和宋辭解除婚約,并沒有想着要利用那一段婚姻關系給自己帶來什麼利益。
現在怎麼就突然想着要用婚姻關系來污蔑她呢?
宋辭聽到蘇然的話,先是一愣,随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芒。
她激動地在原地跳了起來:“就是這個!”
“楊智文想跟我解除婚約就是因為他想與他們主任的女兒結婚,然後夫憑婦貴,升職。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把我和他之前有過婚約的事情專門拿出來說。”
蘇然聽到“夫憑婦貴”這個詞,下意識挑了一下眉,但沒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