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國滿臉笑意,那笑容從嘴角一路蔓延到眼角,就連他臉上的皺紋都透着歡喜。
雖然他和阿玉總是在信裡說,讓宋勳好好工作,為人民服務,不用擔心他們,他們在這邊很好。
不過有哪個家長不會想念自己的孩子呢?
如今兩個孩子都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工作,還有自己心愛的人。
他們做父母的還求什麼呢?
能像現在一樣大家坐下來吃頓飯,聊聊天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宋建國起身走向一旁的櫃子,從裡面捧出一個酒壇,動作輕柔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寶,又隐隐帶着點興奮。
“今天咱們一家難得團圓,我特意把我珍藏的好久拿回來,小勳,小然,你們兩今天要陪我喝個不醉不歸!”
何柳玉笑着拍了拍宋建國:“你不是說這酒要留到過年那一天喝嗎?這離過年還有三天呢,就這麼等不及嗎?”
“過年等過年再說,我今天開心,就是想今天喝。”
宋建國突然想起什麼,叮囑道:“你傷還沒好,就先别喝了。我們這三個大老爺們兒也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去,小辭你今天和你嫂子睡一個房間吧。”
前半句是對何柳玉說的,後半句是對着宋辭和阮絲迎說的。
蘇然挑了挑眉,看來今晚回不了家了。
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打量起了客廳,看看有沒有适合打地鋪的地方。
宋勳在旁邊默默開口:“你可以在我房間睡覺,我打地鋪。”
蘇然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打地鋪就好了。”
“沒事,我在軍營裡經常打地鋪。”宋勳偷偷瞥了阮絲迎一眼。
蘇然還想繼續拒絕時,被宋建國聽到了。
他拿過杯子給蘇然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睡什麼睡,你們今天要陪我喝酒。再說了,小勳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出來了,本來以為你明天才到的,結果沒想到你開了輛車回來。”
“對啊,你以前不都是坐大巴回來的嗎?怎麼這次開車回來的?”
何柳玉給宋建國夾了一筷子青菜,讓他别隻顧着喝酒。
宋辭倒是看了一眼阮絲迎,果不其然看到阮絲迎一臉不好意思。
她這個好友别的都好,就是不願受苦。
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既來之則安之,她經常調侃對方是鹹魚轉世。
這次宋勳開車回來,肯定多半是因為自家閨蜜。
宋勳和宋辭是一樣的反應,但不一樣的是,宋辭眼中是對好友的無奈,宋勳眼中是寵溺。
“坐大巴太難受了,這一次回來前立了一個小功,所以就跟領導借了一下車,這樣會輕松一點兒。”
六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到後面宋建國就拉着宋勳和蘇然拼酒。
何柳玉腰傷還沒好全,坐久了之後開始酸疼。
時間也不早了,宋辭讓她趕緊回去休息睡覺。
等何柳玉下去休息後,宋辭屋裡三個男的碗裡已經空了,正在一杯一杯地喝酒,聽宋建國講以前發生的事情。
看着宋勳和蘇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和宋建國興沖沖沒停下來的嘴。
她便将碗收了進去,從罐子裡拿了一盤花生米,給他們當下酒菜。
正想回去洗碗的時候,宋建國攔住了她。
“小辭...你帶你嫂子去洗漱吧...碗還有你哥他們就交給我吧。”
宋辭循聲望去,發現宋建國除了面色潮紅外,沒有其他異樣。
反倒是宋勳和蘇然,他們的動作已經明顯開始遲緩了。
阮絲迎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機械性地給對方添酒。
“嗯,爸你們别喝太多了。”
宋建國走向廚房,朝宋辭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沒想到這兩小子酒量這麼差,看樣子我還得給他倆煮個醒酒湯,不然...”
他喃喃自語地走進廚房。
宋辭雖然擔心,但心中更多的激動和着急。
她拉着阮絲迎進了她的房間,将外面的一切隔絕在外。
兩個相視一笑,眼中的激動與欣喜再也藏不住,終于有機會好好聊聊了。
阮絲迎雙手緊緊拉着宋辭的手,目光絲毫不離她,似乎還在确認她到底是不是她所認為的人。
宋辭按照以前的習慣,在她的胳膊上彈了一下。
“你未免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聽到這熟悉的嫌棄,阮絲迎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打量着宋辭鄰家妹妹般的容貌,忍不住啧啧道:“你怎麼現在長得一點兒攻擊性也沒有?和以前長得完全不像,要不是你叫我絲絲,我都不敢認你。”
宋辭聳了聳肩:“畢竟我是穿到書中炮灰裡了,那長相自然也要和書中描寫的一樣。反倒是你,怎麼一點兒也沒變?”
和閨蜜呆在一起,宋辭心中輕松不少。
将房間裡唯一一個椅子給了阮絲迎,自己則坐在了床邊。
阮絲迎毫不客氣地坐下,趴在椅背上:“什麼穿書啊?我們不就是單純的穿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