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紀玲玲騎着她的自行車,風風火火地沖過來。
就算是在冬天,她的頭發被汗水浸濕,淩亂地貼在臉頰兩側。
“玲玲姐?“宋辭迷茫地看着紀玲玲,但還是敏銳地嗅到不對勁,将院門敞開。
自行車還未完全停穩,紀玲玲就一腳撐地,迅速跳下車,任由自行車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她跑到宋辭身邊,雙手緊緊地抓着宋辭的手臂。
“你哥哥在嗎?他在嗎?”
紀玲玲的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慌亂。
宋辭朝裡面望去,宋勳往前走了幾步。
他見過她,那天在升旗台下,似乎是妹妹的同事。
可為什麼會突然來找他?
宋勳雖然疑惑,但還是開口說:“我在,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宋勳的語氣平和又充滿力量,讓人不禁感到信任與安心,原本慌張的紀玲玲也穩定了幾分。
紀玲玲深吸一口氣:“我兒子佑安不見了。他…他兩歲半,不見的時候穿着紅色的背帶褲,白色内搭,黑色厚外套……我知道你是軍人,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
佑安不見了!
宋辭眼中滿是震驚:“報警了嗎?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哪兒不見的?”
“報警了,阿嶽老大李嬸和李正已經幫忙找了一個上午了,都沒有找到。除了你們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了。”
宋勳微皺起眉頭,神情嚴肅,但沒有絲毫地猶豫:“雖然這并不是我的工作範圍,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别擔心,孩子一定會找到的!”
他的語氣堅定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着重量,散發着令人信賴的氣息。
“迎迎,我去裡面拿車鑰匙,你帶妹妹還有這位女士去車那邊等我。我們先去一趟警局,具體的事情我們在路上說。”
宋勳利索地吩咐,轉身就進了房間裡。
“好。“阮絲迎正色道,她微扶着紀玲玲,帶着她們往停車的地方走。
在車上,紀玲玲一點點将今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今天白天,她讓錦程去給李嬸送些年桔過去。
正當她在家裡陪佑安玩耍的時候,突然,有人上門拜訪。
是她在和潘耀祖結婚,擺酒席的時候,見過一面的遠房親戚。
她雖然疑惑對方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才來拜訪,卻還是盡地主之誼邀她進門了。
進來後,對方就開始說自己這些年的悲慘遭遇。
說在她嫁人沒多久之後,自己也嫁出去了,跟着老公一起搬去了别的城市。
結果老公出軌了,孩子又不認她這個媽。
老公為了給小三名分,要和她離婚,她在那邊又無親無故的。
最後隻得同意離婚,然後回來。
她覺得這個遠房親戚也是個可憐人,于是便想要留她下來吃頓飯。
想着讓佑安跟她玩耍一下,說不定能讓對方心情舒緩一點。
可是,就在她在廚房裡拿不準遠房親戚的忌口,準備出來問一問的時候,她發現,佑安和遠房親戚一起不見了。
她在房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身影。
正巧這個時候,錦程回來了。
她連忙問錦程有沒有在樓下看到佑安他們,錦程搖頭,說隻看到了一個阿姨背着一個碩大的黑色大包。
而遠房親戚過來的時候正好背了一個黑色大包,說是她從那邊帶回來一些衣物。
她這個時候才驚覺,佑安被人拐走了。
說到這裡,紀玲玲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啊!我為什麼不能再注意一點?是我把佑安給弄丢了啊!”
随着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碩大的淚珠從臉龐劃落。
跟紀玲玲一起坐在後座的宋辭趕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責怪自己。
“玲玲姐,不怪你,我們要怪的是那個拐走佑安的人,她一定是早有準備的。”
不然那個人不會專門背個包來,還能讓佑安悄無聲息的進包裡。
自從佑安被潘耀祖打過之後,佑安非常依賴紀玲玲和錦程。
如果兩個人同時不在的話,他要不了一會兒就會又哭又鬧。
“可是如果我…”
紀玲玲陷入了牛角尖。
“妹妹說得對,是人販子利用了受害者的同情心,紀女士不要自責,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佑安。”
宋勳通過後視鏡看向紀玲玲,阮絲迎也轉過身來。
“對呀對呀,是那些沒臉沒皮沒人教的社會敗類的錯!”
在衆人的安撫下,紀玲玲才漸漸停止哭泣。
同時他們也到了青山鎮的警局門口,宋勳穩穩地将車停在了警局門口。
隻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
宋勳的車雖然沒有明顯的标識,但它那通體的軍綠色就已經能夠說明它的身份。
車的出現,瞬間驚動了警局裡的領導們,他們紛紛對視,從對方眼中都看到迷茫的神情,最後都放下了手頭上的活,來到了警局門口。
宋辭等人下車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