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這才想起來他們并不知道他曾經也被綁架的事情。
正在糾結該不該現在解釋的時候,古永祥又開口說:“你别擔心,就算真的就是他們,我們也能打得過。”
古永祥似乎認為他是害怕人販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人販子。
蘇然默默點頭,認下了這個理由。
這時季嶽卻湊了過來,小聲地跟他們說:“我剛剛觀察了一下,這個屋子裡不隻有他。”
季嶽看着杯子中還沒完全滅掉的煙,從剩餘煙頭的長度,煙嘴的形狀來看,應該是一個人抽的,而這個數量說明對方一定是個煙鬼,可他在潘禮傑身上并沒有聞到腌入骨髓的煙味。
他指了指桌上塞滿了煙頭的杯子,又舉起了他剛剛從地上撿的兩根頭發,一根長而細棕,像是營養不良的女生所留下,另一根短而黑粗,像是男生的頭發。
而潘禮傑的頭發卻是花白的。
“除了這些,我們坐下來的凳子,六張裡面有五張是抽出來的,不是放在桌子下的,而且凳子都還是微熱的。那麼,這裡至少有六個人,且有男有女。”
或許就在他們來之前,那群人還坐在這裡。
甚至可能在他們敲門的時候,那群人都還沒有離開。
六個!
古永祥和蘇然的臉一下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六個人的話,他們不一定能打得過。
“老大...”季嶽低着聲音看向古永祥。
他們現在是走,還是拖?
“我們不能走,佑安還沒找出來呢。”蘇然悄聲說道,眼神一直看着潘禮傑進去的房間房門。
成功壓制心中的恐懼與潘禮傑對視後,蘇然心中騰升起了無名的勇氣。
古永祥也點了點頭:“我們盡可能拖一會兒吧,是在拖不下去就先走,然後暗中再跟着他們。”
“那可真的是對不住啊,你們恐怕是沒時間跟着我們了。”
老舊木門“吱呀”一聲被粗暴推開,潘禮傑最先拄着拐杖走了出來,眼神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
在他身後,一群人魚貫而出,個個面露兇相,手裡拿着棒棍,邊朝他們靠近,邊用鐵棍敲着地闆或者牆面,發出“哐哐”聲。
蘇然等人見狀,立刻起身,抄起身邊能用來作為武器的東西,迅速站成一排。
眼神警惕地盯着逐漸逼近的人販子們。
黃依白站在潘禮傑身旁,饒有興趣地看着蘇然:“沒想到你還真的找過來了啊。真不懂你,明明都逃出去了,怎麼還這麼沒腦子硬湊上來啊?”
蘇然沒有開口,緊緊地盯着他們,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今天你們是出不去這個房間了。”黃依白聲音剛落,其他人販子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蘇然他們沖過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十分混亂。
吸煙的男子甩起鐵棍朝蘇然的腦袋狠狠砸下,蘇然反應迅速,側身一閃躲過了攻擊。
同時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将凳子砸在他的肩膀上。
“啊!”吸煙的男子痛呼一聲,鐵棍無力地掉落在地闆上。
季嶽一個翻身将鐵棍拿在手中,同時給意圖偷襲蘇然的另一個人一個腹擊。
蘇然和季嶽迅速背靠背站在一起,下一秒又各自朝人販子攻去。
古永祥出乎意料地靈活,似乎學過武功,面對兩個拿着武器的人販子,他三兩下就除了對方武器。
可屋内的空間太小,大家都施展不開。
季嶽和蘇然雖身手敏捷,但并沒有靈敏的意識。
古永祥雖會武功,但到底年歲以高。
時間一久,終是三拳不敵四手,三人身上都多少帶了點傷,躲避和攻擊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嘩啦!”
“唔!”
突然,一個人抄起滾落在地上的陶瓷杯,朝古永祥的腦袋砸去。
古永祥一時不察,陶瓷杯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他悶哼一聲,身體因眩暈晃了幾晃,殷紅的鮮血汩汩湧出,他的手撐着桌子,勉強穩住身形。
飛濺的碎片劃破了蘇然的臉頰與季嶽的手背,兩人同時喊:“老大!”
蘇然踹飛一個人販子,立刻跑到古永祥身邊扶住他。
季嶽雙眼發紅,手因用力過度而微微發顫:“我跟你們拼了!”
他高舉鐵棍沖進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