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說完之後也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突然說出一句,“你說謝兄會不會其實還是心儀魏小姐。”
然後搶在葉芷荷說話之前解釋,“謝兄日常少同女子交往,除了姐姐你,身邊便隻有魏小姐了。”
“而且我和謝兄相識如今,不曾見過他參與什麼京城的集會,隻除了之前魏家那次,那是百花集會,是男女相看的日子······”
随春生說到這裡,偷偷看了一下葉芷荷,他就是在那裡看到了葉芷荷。
但是注定是媚眼抛給瞎子看,葉芷荷沒有注意到随春生柔情的眼神,隻是覺得好像并非全無道理,她回憶了一下,謝懷遠不止一次說過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她覺得謝懷遠是不喜歡生人的,他沒有什麼安全感,這樣魏敏姝就更合适了,兩個人肯定是比較熟悉的。
隻是還是歎息一聲,搖搖頭,“魏小姐不行。”葉芷荷思考了片刻,還是說了實情,這本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不能讓懷遠入贅。”
随春生思索了一下,“魏公頗負盛名,在京城也不算是小門小戶了,突然要求入贅,恐怕是魏家那邊有什麼問題。”
葉芷荷聽完之後覺得确實很有道理啊,她們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有一戶員外家,家裡也是隻有一個獨女,他家不過是有些錢,裡面的親戚關系都能說得上是錯綜複雜,裡裡外外,想占便宜的,吃絕戶,各有各的心思。
更别提魏家這樣的京城貴人了,裡面肯定有非常複雜的事情。
随春生在京城很吃得開,但是也僅限于讀書人中,魏家魏老隻有魏敏姝這麼一個女兒,其他的子弟也不太争氣,他們家裡面的事情,随春生确實不太了解,但是還是和葉芷荷承諾願意幫她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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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遠成婚這件事,已經算是葉芷荷的心病。
其實葉芷荷和謝懷昉成婚這件事,像是個玩笑,他為謝懷昉沖喜,沒能沖成,她連族譜都沒上,本來她就這麼走了别人也說不出什麼的。
但是她娘家是那個樣子,當時小懷遠茕茕孑立被那些親戚推來推去實在可憐,她就留下來了。
她不打算為謝懷昉守一輩子,别說是兩個人沒能正式成婚,就算真的成了,葉芷荷也不願意,她就打算到時候找個老實肯幹的好好過日子。
但是葉芷荷一直覺得受了婆母大恩,不看到謝懷遠成家立業,她總覺得還虧欠謝家的。
所以随春生現在願意幫忙,還願意教她識字,她心裡面感激,打算為他做點什麼。
做衣服香包都有些暧昧,葉芷荷想來想去,覺得可以先做個扇套看看,順便邊角料也能給謝懷遠做一個新的荷包,眼見就要入夏了,裡面放些驅蟲的草藥。
謝懷遠血甜,很引蚊子。
葉芷荷胡七八七的想着,便回到了家裡,
進門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奇怪,一般這個時候謝懷遠應該已經到家了。
他們這個院子朝向不好,太陽才要落山,房間裡面就黑漆漆的一片了。
殿試在即,她們家就算不富裕,但是絕對不省煤燈錢,燈總是早早點起來的。
但是今天葉芷荷進了院子,也沒見光亮。
葉芷荷叫了兩聲,也沒人應答。
家裡就兩間房,大的謝懷遠住,中間加了個隔斷便又辟出來一個書房。
葉芷荷進了書房就看到書桌上面被重新收拾過,她今天買的東西被放在一個單獨的地方,好像是為她收拾出來讀書的地方。
這樣一看,謝懷遠應該已經到家了啊。
葉芷荷又叫了一聲,之後便聽到一聲輕響,她疑心自己聽錯了,就又點了燈,往聲源出走過去。
走到近前才發現,是謝懷遠。
他臉頰燒的通紅,昏倒在地上,嘴上還喃喃說着點什麼。
葉芷荷趕緊去攙扶他,才朦胧聽到好像是什麼“嫂嫂···抛棄······”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