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還沒等葉芷荷進門,謝懷遠就面色欣喜的迎出門來,拉住葉芷荷的衣袖往家裡走,“嫂嫂,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同你講!”
葉芷荷心中有事情,見到謝懷遠隻是略略的點一下頭,,然後就有陷入了思索之中,一時之間竟然沒能立刻回複他。
“怎麼了?嫂嫂,今天是出了什麼事情麼?”謝懷遠意識到葉芷荷的狀态,就停下腳步,說完,細細打量了葉芷荷,又看向了葉芷荷的身後,“你出攤子用的東西呢?”
被謝懷遠這樣提醒一下,葉芷荷才發現,之前急匆匆的和随春生的小厮離開去看傷到了的随春生,回來的時候又想着這段婚事,也是無暇旁顧。
“落在外面了。”幸好她那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而且這條街上住的也都是鄉裡鄉親,十分親近,都知道那是她的東西,葉芷荷倒是并不擔心東西被人拿了。
“你剛才說好消息,是什麼?”
謝懷遠看着葉芷荷,又打起精神,眉眼笑的彎彎,“清河郡主對我失了興趣,已經不打算娶我了。”
葉芷荷本來應該高興地,但是她心裡有事,隻是勉強的扯扯嘴角 。
“怎麼了?嫂嫂,你不為我高興麼?”謝懷遠面上很是疑惑。
“怎麼會呢!我當然高興了,郡主怎麼改了主意了?”葉芷荷把自己的思緒從之前那件事裡面拿出來,終于有時間能夠思考謝懷遠的事情了。
“是上回哪位叫謝和慧的公子,你還記得麼?”謝懷遠雖然這麼問了,但是并不擔心葉芷荷忘記,那位謝公子令人印象非常深刻,很難忘記,“他同清河郡主定親了,郡主身邊那些莺莺燕燕都被他趕走了。”
葉芷荷真是震撼,這才是一物降一物呢。
“不說我的事情了,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麼?”
葉芷荷點點頭,“嗯,今天随春生身邊的小厮來找我,說春生他不小心被牆砸了。”
謝懷遠張大嘴巴,好像是很驚訝似的,“怎麼會這樣,随兄他現在還好吧!”
“還好還好,他吉人天相,竟然沒出什麼事情,隻是不小心砸傷了腿。”
謝懷遠的面色好像是陰沉了一瞬間,然後才勾起笑容來,“這可真是吉人天相!”
然後房間裡瞬間沉默下來,其實兩個人一起生活,總不是一直有話說的,但是今日的氛圍好像總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格外的冷清。
還是謝懷遠打破了這份沉默,“怎麼了嫂嫂,你從方才好像就有話要說。”
葉芷荷思考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懷遠,我若是改嫁給随春生,你看怎麼樣?”
“改嫁給随春生?”謝懷遠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葉芷荷忍着羞意點點頭,主要是前幾天才信誓旦旦的和懷遠保證了不會改嫁給随春生,現在就改口,葉芷荷實在也是有一點不好意思。
謝懷遠的臉色煞白,“嫂嫂之前不是說,不要嫁給他麼?怎麼變卦了?是因為他受傷了?還是他和嫂嫂說了什麼?”
說到後面,謝懷遠甚至抓住了葉芷荷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想要逼問出一份答案來。
葉芷荷隻覺得自己的肩膀被捏的生疼,“懷遠你先放開,我是覺得春生他不失為良配······”
葉芷荷的話還被說完,就看到眼前的謝懷遠煞白着臉,眼睛一翻便像塊布似的委頓到了地上。
現在這樣,哪裡還顧得上說話,“懷遠!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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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遠被葉芷荷搬到床上,不過片刻,就睜開了雙眼,剛剛看到葉芷荷,“嫂······”嫂嫂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殷紅的血,煞白的臉,襯的謝懷遠好像是古宅裡食人的鬼魅,有一種獨特的妖異的美麗。
但是現在葉芷荷根本沒心情去欣賞這份美麗,連忙給謝懷遠擦去嘴角的鮮血。
“懷遠,懷遠,我們去看大夫,你這是怎麼了?”她也顧不上什麼婚事不婚事了,滿心滿眼都是嘔血的謝懷遠,擔心他是生了什麼重病,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謝懷遠把葉芷荷的手拂開,未曾開言,已經是兩行清淚流下,“嫂嫂,你還是不要我了?”
這樣的話,其實謝懷遠說過很多次,但是隻有這次,葉芷荷才從他空洞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
“怎麼會呢”我隻是要嫁人了,懷遠,我還年輕,不能一輩子在謝家守着,總歸是要改嫁的。”
但是謝懷遠好像是聽不進去她的話了,隻是空空的看着前面,“你還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