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激動,我好怕你離開我,娘不要我,她隻愛哥哥,從不曾理會我,除了你,沒人在意我。”
謝懷遠擡起頭,已經是淚眼朦胧,他生得好,這樣的神态格外惹人憐愛,葉芷荷本來強行壓在胸中的悶氣,不知不覺的就消了一半。
“少賣可憐。”葉芷荷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是一點也不嚴肅,她現在能摸到一點謝懷遠的命脈了,他知道自己錯了,便會像現在這樣賣賣可憐,求她的憐惜,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垂淚的樣子很好看。
若是犯了大錯,便要把婆母拿出來說說了,那是葉芷荷經曆過得事情,隻要說出來,就算是葉芷荷心裡有數也會多幾分心軟。
謝懷遠看到葉芷荷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應該是過去一半了,他見到随春生确實是怒極了,一時之間失去了理智,竟然把随春生斷腿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他就清醒了,謝懷遠擡起頭去看葉芷荷的臉,然後用臉頰蹭了一下葉芷荷,“我錯了,我當時太嫉妒随春生了,我在嫂嫂身邊那麼多年,嫂嫂都不肯回頭看看我,但是他那麼輕松就得到了嫂嫂的垂愛。”
“我就知道嫂嫂會喜歡他的,他性情開朗,家庭也幸福,和我這個孤兒比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和随春生的婚事,葉芷荷不想再多說,“不論如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再嫁給他了。”
“懷遠,你看看我······”葉芷荷把謝懷遠的臉頰托起,四目相對,“我這不是在你面前麼?我人都在你身邊······”
“懷遠,我們總要好好過日子的,你總是這樣,我們的日子也過不下去呀。”
葉芷荷溫聲安撫完謝懷遠,就把書拿出來,來回看了幾遍,“芳園野老的新書還沒出?你給我定了麼?”
這是個台階,意思是之前的事情就要過去了,謝懷遠當然不會不下,“我定下了,店家說有一個什麼親簽的活動······”
謝懷遠把活動的事情細細和葉芷荷說了,葉芷荷滿目的驚喜,“還有這樣的好事,我得好好想想寫點什麼,你說我問她一個問題,她會回答我麼?”
葉芷荷說完也不等謝懷遠回答,“他上一本文寫到主角考中了狀元,被賜下一個狀元宅邸,他在朝堂上和王爺相遇。”
“王爺用權勢逼迫狀元成為了他的禁脔,狀元府邸成了他們的尋歡之所,主角一身的抱負都無法施展,隻能通過讨好王爺,才能得到一些機會······”
謝懷遠覺得腦袋有點懵,“這兩位都是,男人麼?”
“不是,主角的女扮男裝,因為現在不讓女子科舉才······”
“可是科考的時候要驗明正身,是不能······”
謝懷遠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芷荷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嘴巴,“别說,我不想知道。”
謝懷遠乖乖的的點了點頭,“但是考中了狀元就是朝廷命官······”
被葉芷荷一個眼神制止了,“其實我是想問一下,後面皇上會加入麼,女主真的愛王爺麼,我覺得她是被脅迫的,她最後能逃脫麼,有一個女配角色,是王爺的正王妃,王妃能提供幫助麼?”
“你幫我寫,看看她回不回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不回答的話,就簽萬事勝意就行······”
謝懷遠知道葉芷荷不會寫字,而且剛剛惹怒了葉芷荷不想在這個時候捋虎須,幹脆就去乖乖的寫了。
寫完之後,還遞給葉芷荷檢查,葉芷荷借機又學了兩個字。
遞給葉芷荷的時候,他臉上還很一言難盡,“為什麼一定是狀元?”
葉芷荷奪過紙,“這是寫作手法,得是狀元懷才不遇,大家才會同情她的挫折和境遇,唉,懷遠,聽說寫這個可賺錢了,要不你試試?”
光聽葉芷荷說這一段,謝懷遠就覺得自己腦袋蒙蒙的,連忙擺手,“不行,這個确實是寫不了。”
“猜你也是,大狀元,你也有不行的時候。”
謝懷遠又重新接過紙,折了起來,放在書桌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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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葉芷荷在書桌上習字,有機會她還是不喜歡在床上歪着,能在下面随便找點事情做,還是會在下面做。
謝懷遠早早的就在床上躺好了,手上舉了一本書,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太晚了,别看了,傷眼睛。”
葉芷荷上床的時候,謝懷遠還沒放下書,葉芷荷随便看了一眼。
竟然是今天謝懷遠帶回來的那本書,好像是家中長子和父親小妾的故事,葉芷荷還沒細看。
誰知道剛剛躺好,葉芷荷就聽到身後淅淅索索的聲音,然後謝懷遠攏住葉芷荷的,在她耳邊說,
“小娘,爹他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