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即将到來,城市街道處處張燈結彩,洋溢着忙碌但喜悅的氛圍。
街邊某家咖啡廳中,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坐在角落,拇指摩挲着咖啡杯柄,帶着些焦躁不安的意味。
眼前投下一道陰影,男人猛地擡頭,面上充滿警惕。
紀與微在他面前坐下,淡聲道:“看來紀先生這幾年被自己的父親‘保護’得很好。”
如果每時每刻的跟随與監視也算保護的話。
“你還沒有資格說這話。”擺脫紀川平的視線并不容易,紀原肩膀放了下來,卻并未完全松懈。
桌面隻有孤零零的一杯咖啡,不過座位上的兩人也不是為了喝咖啡而來。
紀與微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紀先生約我出來是想談些什麼,雖然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母親,我可以把她帶回國内,但作為交換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紀原單刀直入,“我名下的國内賬戶都被紀川平凍結了,我要你避開他幫我在國内新開一個銀行賬戶。”
紀與微掀起眼皮看他:“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跟你合作。”
紀原:“你會的,找了這麼多年沒有結果,難道你不心急嗎,你不擔心你的母親嗎?”
男人傾身逼近,眼神滿是自信與笃定。
紀與微大概能猜到紀原的想法。
無非是覺得他找了這麼多年都沒結果,也該是束手無策的時候了,眼下唯一能尋求幫助的隻有自己這個知情人。
但紀原似乎理解錯了一件事。
隻要陳齊身份不暴露,找到母親隻是時間問題,他的價值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小。
短暫的思考被紀原當作承認的信号,加深了他眼中的笃定。他企圖用家人親情動搖勸說紀與微:“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是我深愛的人,等我把你母親接回國,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
這話由他說出來多少有些可笑了。
紀與微直接挑明了他的目的:“紀先生如果是想聯合别人對付自己父親大可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說些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紀原一僵,臉上閃過被戳穿心思的尴尬與惱怒。
“但是我會跟紀先生合作的,畢竟有熱鬧可看不是嗎。”紀與微笑了笑。
他知道紀原的計劃中必然有針對他的一部分,但紀原和紀川平反目更讓他感興趣。
紀原怔愣片刻,旋即蹙眉,似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不對勁。不過目的已經達到,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三天後,紀氏總部開始正式放年假。
放假的前一天,所有人的心思已經飄出了辦公室,下班的前一分鐘更甚,各個屁股離座,一眼望過去有種健身房半蹲練腿的錯覺。
紀與微難得下了次早班,出門的時候碰上了剛好來找他的秦岸汀。
“與微哥!放假啦蕪湖!!”對方興奮地嚎了一聲,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高興。
“整棟樓都要聽見你的聲音了,”紀與微失笑,“放假這麼開心。”
“放假都不開心那是這個。”秦岸汀努了努嘴,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人總要發點放假的瘋。”
紀與微彎了彎唇:“手上拿着什麼?”
秦岸汀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遞給他一個文件夾:“我哥讓我給你帶的,說是你有空可以看看,不看也沒事。”
文件封面沒什麼信息,紀與微随意掃了兩眼,點了點頭收下。
兩人一同往電梯走。
“對了與微哥,你今年過年打算怎麼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