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非常機靈地越過李慶澤。管家這時道:“對了許然少爺,之前總裁說送您的車已經按您的吩咐收拾好了,您要不要下去瞅瞅?”
許燃說:“不用,我還困着呢,等警察同志查清楚回去之後再看也來得及。老公你喂我吃一口,我實在懶得動。”
戴嶽端碗試一下溫度,旁若無人地喂給許燃,喂完還拿出手帕,細心地給許燃擦了擦嘴角。
警察出外差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當然知道許燃和戴嶽的關系也不一定就如表面看到的這般好。可至少現在當事人都否認了報警信息,那他們就沒有權力再繼續追究這件事,畢竟沒有任何明确證據指明戴嶽有犯罪嫌疑。
他們會出這趟警純屬是因為許然之前一直沒接電話,李慶澤又說得一副人命關天的樣子。他們也是以防萬一。
但也就到此為止。
兩名警察起身将椅子推回原位,其中一名朝戴嶽道:“抱歉戴先生,既然确定是場誤會,我們就先告辭了。”
戴嶽寵溺地看了一眼枕着自己腿的許燃,示意不方便起身,便隻是坐着與警察握了握手,“不好意思,然然被我寵壞了。還有配合警察工作是應該的,二位不如吃完再走?”
另一名警察說:“多謝戴先生。不過我們有規定,執行公務期間不得收受任何财物。”
“等一下!”
李慶澤急道:“不能走!這還沒查清楚呢!許然,你現在面色這麼紅可不光是夜裡沒睡夠吧?你敢說戴嶽沒對你做什麼?”
許燃的面色看起來明明就很不正常!
許燃一臉厭惡,“你這人好煩!以我跟戴嶽的關系做什麼事不行?難不成我夜裡怎麼過還要跟你說?你是不是變态啊?這麼想要探人隐私。”
李慶澤指着自己鼻子,“我變态?我探人隐私?我看是你忘了你爸在外面欠了人家多少錢吧!”
許燃說:“我管他欠多少!他有本事欠就讓他自己去還!”
都慣的什麼臭毛病?!想讓他幫忙擦屁股?絕對不可能!上輩子不可能這輩子更不可能!他最厭惡的就是賭徒!
而且如果不是有李慶澤一直暗中借錢給那個姓許的賭鬼,那人怎麼可能一直有本錢去賭?這分明就是李慶澤給老賭鬼下的套,目的不過是控制原主。
李慶澤沒想到“許然”會說出不管許勇财的話來,一時有點懵。
許然一直都很怕許勇财,因為學的是表演,想在影視圈裡有發展最好幹淨些,别有什麼把柄。而許勇财就是拿許然被包養的事作威脅。許然很怕這件事情暴露以後徹底毀了前途,所以回回對許勇财有求必應。
今天怎麼突然就不怕了?就連戴嶽都沒有公開過包養的事,因為這是許然的底線。
戴嶽眼底也有一絲疑惑,不過隻是眨眼功夫就消失了。他笑着朝兩名警察說:“讓二位見笑了。光明你代我送送二位警官。”
管家立馬做出請的手勢。警察也不好再介入便走了。
許燃惡狠狠瞪着李慶澤。
李慶澤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而且這時不跟着警察走指不定會遇上什麼麻煩,畢竟戴嶽是個瘋子,他便邊走邊回頭指着許燃說:“許然你行!你以後可千萬别後悔!”
許燃說:“警察同志,他威脅我!”
警察對着李慶澤實在難有好臉色,吓得李慶澤趕緊放下手。
戴嶽聽到門聲,憐愛地理了理許燃的頭發,“然然,身體還難不難受?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看?”
許燃說:“好多了。我沒經你同意就擅自叫你‘老公’,你會不會生氣啊?”
戴嶽笑說:“怎麼會?我高興都來不及。還有,之前光明說我要送你的車按你的想法收拾好了,你想要哪輛車?”
許燃說:“哪輛都不用。我那麼說不過是想讓警察同志明白,你沒有想關着我,還對我很好。”
許燃說完垂下頭,紅着一雙耳朵。
戴嶽對這副模樣似是喜愛極了。
他緩緩撫摸着許燃的臉頰,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今天然然這麼乖,看來必須要給些獎勵。說說,不要車,那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麼?”
“當然。除了放你走。”
“這是你說的,那我要一套樂高!”
“什麼?”戴嶽略感意外道。
“我說我想要一套樂高。要三十萬塊的故宮,得定做,行麼?”
戴嶽僅遲疑片秒便說:“行,當然沒問題。”
許燃露出燦爛的笑容,“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那我再睡一會兒,實在是太困了。”
說完他便往榻上一倒,再次閉上眼睛。
戴嶽專注看着,直到确認許燃是真的睡着了,一雙銳利的眸子才逐漸變得冰冷。
他不知道許然為什麼突然變了,變得對他這麼好。明明上一世,許然并沒有來過。
沒錯,他重生了。這兩日他仿佛做了一個極為漫長的“夢”,那個“夢”裡面的每一幀他都親身經曆過,曆曆在目。
許然背着他吃了李慶澤送的藥。他跟警察趕到的時候許然已經變得神志不清。他因此而被警察帶走,而許然,并沒有像今日一樣為他辯駁。
想到那些被指控謀殺的日子,戴嶽的手指輕輕劃過許燃的眉心。嘴邊是入了迷的笑,眼底卻像是一點一點……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