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點點頭。
那麼大的藥勁,死了似乎才是正常的。要是沒有那個藥就好了,這樣它們就不會死。
許燃猛一下駐足。
江力問:“許然少爺,您怎麼了?”
許燃笑說:“沒事。”
他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戴嶽是怎麼知道那毒藥在哪,進而提早把它換出來?!明明這件事隻有原主跟李慶澤知情!
為了最大程度保證安全,那地方連許勇财甚至是李慶澤背後的人都沒聽說過,那戴嶽又是從哪裡得的消息?
許燃按着電梯按鈕,褲子兜裡的手握緊。他突然想到幾種極危險的可能。
他的到來打破了原書平衡,所以在當前這個世界裡戴嶽可能已經變了。戴嶽或許有了預知能力,又或許重生。再不然,戴嶽可能已經換成了另一個人?畢竟他都能穿進來,别人為什麼不能?
而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可就危險了。
戴嶽讓人把藥換掉的前提是知道那是毒藥,也就是說,如果這人真的重生,那也是在知道這藥對于許然産生過什麼樣的可怕後果之後,并且也知道許然主動吃過這個東西。
所以在浴室裡特别兇是因為這個?!
這樣一個偏執的人,真的知道了這些,的确會有可能變得更極端不可控。可把他留在身邊又是圖什麼?
許燃忽而憶起UP主說的,戴嶽怎麼都無法治好許然,便毀了所有之後将自己跟許然關在一間屋子裡,趕走了所有下人,一把大火将屋子點着了,将家裡的一切燒成了灰燼。
這得是多極端,多深厚的感情?
許燃感覺這會兒他的皮肉都是滾燙的。他簡直不敢想,甚至隐約後悔跟戴嶽提起要見李慶澤。
然而當晚,李慶澤還是從許勇财那了解到了“許然”要見他的消息。
想到許然之前在警察面前袒護戴嶽的樣子,李慶澤也不敢完全相信許勇财的說辭。
他問許勇财,“你說許然會不會跟戴嶽合起夥來騙我?”
許勇财說:“不會。我兒子我知道,他從小到大最讨厭被人管。戴嶽不讓他自己出門,不讓他工作,跟監視犯人有什麼區别?這他能受得了?”
李慶澤也覺得這話沒毛病。是個人都想要自由,這世上哪有人會想要被關在牢籠裡呢?就算那籠子是金子做的,跟外面的花花世界相比,那當然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好。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盡快利用許然弄清泰嶽集團未來一年的發展目标。
他所在的彙城集團跟戴嶽領導的泰嶽集團是長久以來的競争對手。
這兩家都是搞建築行業起來的,以往是誰有能力誰就占更大的市場份額。
可後來眼瞧着建築産業開始萎縮,戴嶽就轉移了發展目标。這家夥不止在建築行業裡發展,還跑去搞酒店開發。不過幾年時間旗下就搞出了七個不同品牌的連鎖酒店。
現在泰嶽集團已經不集中搞建設,他們還做酒店生意,并且是海内外一起做。
當然,彙城集團也搞新項目。但是搞錯方向了,導緻這兩年連年虧損,董事局頗有怨聲。
其實這要是換個老闆,就應該撤出競争,專注自身,而不是把注意力大量放在對手那。
然而這裡有一個根本問題——他的老闆戴聖山跟戴嶽是兄弟關系。
戴嶽的母親在生下戴嶽之後沒兩年就扔下戴嶽,跟真愛跑了。老戴總又娶了一個,這個第二任妻子進門的時候就懷着身孕。後來生出來也是個男孩,就是戴嶽的異母弟弟戴聖山。
戴聖山,看這名字都能知道,這娘倆抱着什麼樣的野心。
李慶澤說:“财叔,你可要知道咱們現在的處境。要是許然再騙我一次,那我以後的前途可就全毀了,這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許勇财說:“這我當然知道。但我覺得許然不可能真的跟戴嶽好。”
他私心裡當然希望許然跟戴嶽能有個好結果。戴嶽是什麼身份,李慶澤是什麼身份?戴嶽随便買輛車都夠李慶澤賺十年的,說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為過。
可許然就是個傻的,就看上李慶澤了。而且該說不說,李慶澤起碼還把他當個長輩看,時不時給他拿點錢花。可戴嶽呢,都不拿他當人看,那再有身份又有什麼用?不關照他都白扯,還不如李慶澤。
李慶澤猶豫片刻說:“那我就去許然說的地方等等,見過他再說。”
許勇财說:“行,那我這次……”
他笑着撚撚手指。
李慶澤暗哼一聲,給許勇财拿了三千塊錢現金。
許勇财點都沒點,看着厚度就不滿意了,“怎麼這麼少?”
李慶澤說:“不少了财叔。許然說的事還不一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還好說,我老闆必定不會虧待咱們。可如果是假的,到時候可連這三千塊也沒有了。所以你要是能跟許然聯系,可一定要讓他明白他再騙我們有什麼後果。”
許勇财皺着眉頭咬咬牙,聞了聞錢的味道,“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