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勇财從李慶澤那拿了三千塊錢,不到兩天就輸沒了。隻是打許燃的電話打不通,找李慶澤又找不到。這兩天他正愁着要不要再去趟戴家,或者找個什麼理由跟李慶澤再要點呢,就接到了李慶澤的電話。
老家夥一臉欣喜道:“慶澤啊,有好消息了?”
李慶澤受了一天的氣,這會兒電腦問題還解決不了,聞言罵道:“有個鬼的好消息!财叔,許然把我們都耍了你知道嗎?他給我送來的文件都是病毒!我老闆說了,你趕緊去找許然。許然跟戴嶽這會兒在繁盛居吃飯。你去找他們曝光戴嶽包養許然的事。你要是辦得好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你要是辦得不好,你以後就别想再從我們這拿到一分錢。”
許勇财當即在心裡罵許然壞事,對李慶澤好聲好氣道:“好侄子你先别發火啊。我這就去看看。不過我這兜裡連車錢都沒了,你看你是不是……”
李慶澤第一時間轉了錢。
許勇财一看,一百塊!
也就打個車吃兩碗面!
許勇财就怕許然跑了,明天他飯還不知道怎麼解決,便趕緊叫個出租車往繁盛居趕。
然而看起來挺樸素個門面,保安卻不讓進,說必須有預約才行。
許勇财本就因為輸了錢又被李慶澤說一頓,心裡不痛快。這會兒見着連保安都對他不客氣,當場火氣沖天。
“你算個什麼東西?攔着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不管您是誰,我們這要有預約才能進。”
“我兒子在裡面吃飯我要進去找他我還要什麼預約?!你給我讓開!”
保安自然不讓。
經理适時過來道:“這位先生,您說您的兒子在我們這用餐,請問您知道對方姓名和房間号嗎?”
許勇财說:“我兒子叫許然。跟他一起吃飯的還有一個叫戴嶽。你們這是會員制,你肯定認識他們。”
經理當然認識,他們家老闆跟戴嶽還頗有點交情,戴嶽在他們這裡可是上賓。
經理說:“您稍等,我親自去看看。”
因為是特制菜,戴嶽和許燃來得又比較突然,有些菜需要多等點時間。經理進來的時候許燃才剛吃了一半正餐,在戳一樣甜品。
這甜品名叫七星抱月,七顆金色的水果珠,圍着中間一個冰激淩圓球。球上用灰色的糖粉撒出了月球表面的模樣,凹凸錯落,上面還浮着一層寒氣,看起來滿滿的藝術氣息。
一小碗,三百九十九。許燃剛咬破其中一個小金球感歎這果味真濃,就從經理嘴裡聽到了“許勇财”三個字。
經理說完眼見有人皺眉頭,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外面那人騙了。
正覺有些緊張,就聽戴嶽沖着對面那長相極為精緻的男孩道:“做什麼?”
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可語氣裡卻是十足的縱容。
許燃在桌底下勾着戴嶽的腿,“我還沒吃好。”
戴嶽似笑非笑地看着許燃的嬌氣樣,轉頭對經理道:“去轉告那個人,讓他從哪來,回哪去。他心裡憋着的那點事不說出來他還有點價值。他要是說出來,利用完他的人不可能再給他一分錢。”
經理聞言說:“好的戴總,我這就去跟他說一聲,您二位慢用。”
戴嶽問許燃:“好吃麼?”
許燃說:“好吃。”
說着舀了一勺“月亮”并着一顆“小星星”給戴嶽,“老公,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再也不用見到外面那個人啊。我真的快被他折磨死了。”
“你想讓他死?”
許燃愣了一下。好家夥,這麼簡單粗暴?
他看戴嶽的眼睛,看不出這人到底是玩笑還是真心的。
戴嶽這時說:“他都賭了這麼多年,想讓他戒掉是不可能的事。但他隻要缺錢就一定會想到你。”
許燃上輩子就是賭徒手裡長大的,當然清楚這些人什麼德性,便說:“那倒是。但無論如何不能髒了你的手,更不能讓你身上留下什麼把柄。犯法的事咱們可不能做,我隻是單純地不想再看見他。”
戴嶽感受到許燃話裡對他的關懷是真心,覺得有些舒心,但也更加懷疑,笑說:“那還有個方法。”
大堂。
許勇财聽了經理的傳話,認真思考了一下,突然覺得戴嶽說的也不像是隻為了拖住他。
假如他真的大庭廣衆之下說了許然被戴嶽包養,那麼戴嶽将來放不放過他是一回事,他弄壞了戴嶽跟許然的名聲,那戴聖山還會給他錢嗎?
反正事情都已經辦了,他又沒有證據證明這事跟戴聖山有關,到時候戴聖山想賴賬,那他找誰說理去?
而且這事換誰做不行?李慶澤也可以,還不用給錢,那為什麼偏偏叫他來做,這分明是想借刀殺人吧?
來的時候情急着想要錢,這會兒許勇财有點回過味來了。
他的态度立馬變好了不少,看了看經理的工牌,笑說:“于經理,您傳的話我已經聽明白了。但我還是有些問題想問問戴總,所以您看,能不能麻煩您再幫我跑一趟?就說我這有事想請教他。”
于經理根本懶得理這種人。但憑戴嶽的話,又覺得這人身份挺特殊,便又跑了一趟。
回來時,于經理告訴許勇财,“戴總說有時候辦事,得先适當收點定金,這樣才能穩妥。”
許勇财咬咬牙,“沒錯沒錯,是這麼回事。我明白了。”
如果他這一次直接把戴嶽跟許然的事情曝光,他不但很可能拿不到錢,還會得罪戴嶽。但是如果先收些定金,起碼這些錢是他自己的!
許勇财趕緊聯系李慶澤。
沒多久,江力便告訴戴嶽,許勇财收到了定金。數額有十萬之多。許勇财打車走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
許燃這時終于吃飽了,心滿意足地撐着下巴,“他走了?那我們回家嗎?”
戴嶽說:“去逛街,給你買衣服。”
許燃愣住,“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買衣服?”
原主别的不多,衣服還是多的。畢竟是想混演藝圈的人,對穿着打扮要求比較高。戴嶽給的錢,除了接濟許勇财之外最多的就是花在穿上了。
他其實并不在意穿原主買的,反正也都挺新,而且原主看人眼光不行,挑衣服的眼光還不錯。
戴嶽說:“以前的衣服給我的記憶不好,我讓光明都扔了,想給你換新的行不行?”
許燃猛的想起來,有件衣服,似乎是李慶澤送的。戴嶽一直看不順眼但是怕鬧得太僵也沒敢讓人丢掉。
這是試探他呢?
于是他趕緊繞過桌子抱住戴嶽,“嗚嗚嗚,老公你對我可真好。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