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山新與高原》——窄巷之外

“怎麼了嗎，太宰？”紅發的青年抿了一口酒，餘光看見青年面容上似乎落寞的神情後，便轉身問到，“你看上去有心事。”

坂口安吾坐在織田作之助身邊，聞言也看了過去。

太宰治歪歪扭扭地坐着，手肘靠着吧台支起腦袋，兩眼彎彎地笑着說：“沒有哦~織田作看錯了呢！”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絲毫不懷疑，并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是酒吧的燈光太昏暗了。”

“噗。”太宰治發出了一聲笑。

坂口安吾閉了閉眼，似乎是想捏捏鼻根，他沒忍住吐槽道：“很明顯這家夥是在耍你玩吧？織田你就不要總慣着他了。”

說完這句話，坂口安吾下意識停頓半秒，織田作之助倒是一如往常地滿上半拍，“慣着太宰，我有這樣做嗎？”他擡起頭看向酒保，長發酒保移開了視線，但神情似乎是在給予肯定的答案。

坂口安吾不自覺地看向太宰治的方向，但對方似乎無知無覺，仍是自顧自地玩着酒杯裡的冰塊。

可憐的冰塊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在酒杯裡流淌下潋滟水光。

“安吾聽說過『窄門』嗎？”太宰治忽然開口。

坂口安吾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頓住，然後面不改色地答道：“在繪裡小姐新書的尾頁看過，織田最近一直在看，剛剛還聊過，怎麼了？”

“沒什麼。”太宰治一下子又覺得無趣起來了，頹喪地爬回吧台，“窄門，上帝救恩的門——要是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那就快點将我從這個虛僞的世界中喚醒吧！”

織田作之助聽見這句半玩笑呐喊時愣住，然後呆呆地翻開書頁，“啊，小女孩也這樣呐喊過，然後她踏出了窄門。”

“你也在尋找窄門嗎，太宰？”織田作之助問。

“窄門？我找窄門幹什麼？”太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抿酒的坂口安吾，拖長聲音道：“我當然是在找那條窄巷。我為什麼要踏出去？虛假的完美世界總比真實的肮髒人心要來的漂亮。就讓我踏進那條窄巷，做一個完美的夢，然後毫無陰霾地死去。”

坂口安吾承認他此刻的心跳急促。他不确定太宰治的意思，但咽下酒水，平常道：“但窄巷裡的世界依然是虛僞的世界，你不會選擇這樣的死法。”

“呃……”太宰治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很不想承認呢，但是安吾總是會很惡心地看到我的想法。”他嫌惡地搓搓胳膊，對着坂口安吾的耳朵大叫道：“所以果然要遠離嗎！”

坂口安吾後退着倒吸一口涼氣，捂着發疼的耳朵怒道：“你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

*

翌日，旭日當空、豔陽高照。

你睜開眼便看見一雙浩瀚的藍眼睛，天地都為之失色。你的表情呆呆的，顯然是睡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對面是誰，但卻已經下意識伸出手去觸摸，以為這樣就能夠到天空，與其共舞。

“咔嚓——”

一道閃光燈把你喚醒，你皺眉坐起，埋怨道：“怎麼拍我剛睡醒的樣子。”

“因為剛睡醒的繪裡太可愛了，居然完全抵抗不了最強GOJO的美貌诶~”五條悟的背景仿佛都冒出了粉色小花，整幅表情都變得得意蕩漾起來，字裡行間都透着餍足，“可愛的女朋友當然要記錄下來，偷偷珍藏~！”

于是在你走動洗漱的時候，五條悟就像一隻白色的波斯貓，亦步亦趨地湊在你腳邊，時不時用他柔軟的毛發蹭蹭你，伸出手摸摸你，還要趴在你的肩膀上親親你。

你刷牙的時候他擰毛巾，遞給你的時候還眼巴巴看着你。你佯裝無視也不氣惱，反而立馬緊接着趕在你前面去挑衣服，舉着它們繼續用漂亮眼睛攻擊你的心髒，企圖再讓你看看他。

“悟，”你幾乎失笑地看着他。五條悟的眼睛愈發明亮起來，直直地盯着你，等待你的行動。但你隻是湊近他，在即将貼上他的臉時，伸手拿過衣物，将他推出了房間，“外面等我。”

五條悟對着緊閉的房門撇嘴，嘟嘟囔囔着：“……繪裡好狠的心，摸了就跑。”

“嗯？”你推開門，抱着手臂發出疑問，“我狠心嗎？”

五條悟幽怨地看着你，“當——然！我們又有好多天沒見面了，而且新書的下冊居然是悲劇，明明是準備寫愛情故事的吧！”

“悲劇嗎？”你眨眨眼睛，“可我不覺得哦，相愛的兩個人攜手一起死亡，很浪漫哎，雖然對于小女孩來說難以接受，但對于相愛的兩人可不算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