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然瞥她一眼:“所以你着什麼急?她又不是你隊友。”
“你!”
秦曉樾又氣又無語,眼神掃過站在最後面的林瑚,反問道:“那林瑚也不是你的隊友啊?你為什麼要先去找她?然後才找柯清意?”
聞言,王堂然整理衣袖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冷了幾分:“不關你的事。”
“你跟林瑚之間肯定……”
“诶诶诶——”
柯清意擡手拉住秦曉樾的右手腕,制止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同時老方也大聲轉移開話題——
“诶——陳壯,雨秋你們也在呐?哈哈哈——”
正從村房小路間拐出來的陳壯和梁雨秋聽見老方這一句奇怪的問話,腳步頓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心存狐疑地點了點頭。
“……”老方也知道這句為了轉移話題的招呼話有些奇怪,隻得再次轉移開話題。
“就差餘小豆和馬大爺了,你們有見過他們嗎?”
梁雨秋和秦曉樾都搖了搖頭。
“那我們是繼續找他們?還是先回烏老頭家?”老方問衆人。
王堂然和陳壯同時開口: “回烏老頭家。”
陳壯補充道:“十分鐘的倒計時都已經結束了,我們找不找餘小豆他們有差别嗎?說不定,他們早就在烏老頭家等我們了。”
“……也是。”
十分鐘的倒計時已經結束,如果他們完成任務,自然會回烏老頭家,如果沒有完成任務,找到的他們也不會是活着的了。
老方深歎了口氣:“走吧,小柯。”
“嗯。”
柯清意松開秦曉樾的手腕,臨走前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
原本着火的地方此時變得一片黑沉,連半點火星都沒有,就像是那場大火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
土路上,九個人散成三隊走着。
梁雨秋和陳壯走在最前。
王堂然,楊雪依,林瑚和肖平巍走在中間。
柯清意,秦曉樾和老方走在最後,跟王堂然四人的距離不遠不近,保持在十米的安全範圍内。
走了一會兒,老方忽然彎腰湊近柯清意,聲音壓得極低:“小柯,魏含虛的心動手環,有七分的可能戴在王堂然的左手腕上,你……小心一點。”
柯清意腳步頓了一下,目光落在王堂然的左手腕上,但他左手插在褲兜裡,加上風衣的袖口遮擋,完全看不見他左手腕上戴了什麼。
她偏頭看向老方,目光疑惑。
“早上馬大爺發現魏含虛的屍體慘叫時,王堂然偷偷拿走了魏含虛手上戴着的心動手環,我在門外正巧看到了,起初我也沒多想。”
說到這,老方不動聲色地擡眼掃過前面的四人,見他們沒有回頭的打算,才繼續壓低聲音說:“但是今晚從烏老頭家出來的,隻有五個人,沒有林瑚。”
“我找到楊雪依後,她簡單問了我林瑚的情況,知道林瑚沒從烏老頭家出來後,她就開始一間村房一間村房地找林瑚了。”
“我以為她是擔心林瑚,即使不是心動隊友,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救林瑚,但後面我發現,王堂然也在找林瑚。”
“大火燒起來時,王堂然猜到火是你放的,但他沒有直接來找你,而是繼續找林瑚。後面也是王堂然救的林瑚,那個流程……跟我救楊雪依是一樣的。”
“至于心動手環……是秦曉樾來找王堂然時,我誤打誤撞抓住了他的左手腕,感覺出來的。”
聽到這,柯清意微微皺起眉心,低聲說:“我記得,王堂然左手腕上,一直戴着一塊銀色手表。”
根據她淺薄的見識,認不出手表是什麼品牌,但那質感,看着就很貴。
“是。”老方點頭,“但他腕表的表帶是金屬的,而心動手環的表帶是矽膠的,這兩種質感,很容易摸得出來。”
“而且,王堂然平時戴銀色腕表,表盤是朝外的。剛才我抓住他左手腕的時候,發現表盤是朝向他自己的,這不奇怪嗎?”
奇怪。
一個人戴手表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王堂然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柯清意問:“王堂然救林瑚時,他手裡拿着幾個掌上小相機?”
“一個,一路上他都隻拿着一個掌上小相機。”老方說,“……我也奇怪這點,按理說,他如果戴着兩個心動手環,應該也拿着兩個掌上小相機才對。”
柯清意沉吟道:“也有可能他拿一個,藏一個。”
老方點頭: “有這種可能。”
沉默片刻後,他鄭重地說道:“不過小柯,我跟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小心一點王堂然。他這人很危險,身後說不定還有某個大公會,别去招惹他。”
剛才他大聲開口打斷秦曉樾,也是不想她招惹上王堂然。
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惹上一個有手段有背景的老人,大多沒什麼好下場。
柯清意聽出了老方話裡的關心,對他說:“嗯,放心,我有分寸。”
隻要她的明線任務能順利完成,後面她跟王堂然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但如果完成不了的話,王堂然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到時候,她不想招惹也得招惹了。
想到明線任務……柯清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目前她的明線任務,隻差棒打一對鴛鴦和言語攻擊一個人了。
【棒打鴛鴦】最合适的人選,客觀上來講是肖平巍和秦曉樾,他們兩個是新人,沒背景,沒經驗,甚至沒什麼手段。
但秦曉樾盡心盡力地幫過她,她不想拿秦曉樾的生命去冒險。
得重新選一對……
老方和楊雪依,不行。
老方也幫過她。
餘小豆和馬大爺,也不行。
餘小豆很聰明,而且她十有八九還有一個置換生命狀态的天賦,很難對付。
梁雨秋和陳壯,待定。
林瑚和王堂然,或許是和他的左手?也待定。
而言語攻擊一個人,最後的人選……
“嘀嘀嘀——”
就在柯清意思忖的時候,主路左邊的村房裡,響起了一串模糊的嘀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