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老師......”曼巴最先發現了不對勁,停住了腳。
劍仔離得最近,猛撲向前,隻聽見“嘭”地一聲,目标炸成了一張皮!
劍仔大駭,尾巴炸成了一根棍:“我、我、他......”
菜頭還沒跑到,就被突然的響動吓得蹬飛草皮,轉身就向喪彪那裡跑。
喪彪在圍欄上看了全程,他一個抱摔攔下狂奔而來的菜頭,那邊,曼巴也叼住了受驚的劍仔。
地上隻剩下一張亮晶晶的塑料皮,配色确實像在逃貓,隔了那麼遠,認錯也在所難免。
喪彪翻看着渣渣:“應該是人幼崽的玩具。”
劍仔的毛慢慢服帖,輕手輕腳地湊上來看:“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我殺了他......”
菜頭也灰溜溜地湊過來,蔫頭蔫腦:“害大家白跑一趟,我......”
“安靜。”
喪彪直接打斷了菜頭:
“這裡面,有目标的氣息。”
曼巴湊上來聞——不錯,雖然若隐若現,但還是可以分辨出一些不屬于他們幾個的貓味。
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冒了出來,曼巴小跑向草皮一角的滑滑梯,湊去嗅嗅:
“這裡也有!”
“他來這裡玩了!”
劍仔一下子明白過來,跑過去,幾步竄上台階,肩膀一歪,就從滑梯上邊聞邊滑下:
“這一整條都有氣味!”
菜頭反而不太積極,他跟着喪彪亦步亦趨。
“菜頭你來呀,你之前一直想玩一玩的。”
劍仔一次次跑上去又溜下來,又跑過來拿尾巴勾菜頭的腦袋,想喊他一起玩。
菜頭剛想回應,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來,經過剛才那一通折騰,他才發覺自己腳步有些沉重:“算了,你玩吧。”
喪彪盯着菜頭,眯起了眼睛——是了,又累又餓的半大貓,是不會有興緻玩滑滑梯和玩具的。
那麼,一個被追殺了一天,吃慣了罐頭,跟藍波有些像的目标貓,願意捕鼠條吃嗎?
即使目标貓辛辛苦苦吃飽了鼠條,他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玩耍浪費嗎?
他一定是毫不費力地美餐了一頓,緊接着玩興大發,在這裡瘋玩!
如果這樣的話——
喪彪四處嗅嗅,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暗處靠着牆的大垃圾桶——
目标貓沒理由不守住他的食物來源!
曼巴早已靠了過來,劍仔原本還在纏着菜頭,見曼巴和喪彪直直地盯着一處,也警覺起來。
“會在垃圾桶裡嗎?”曼巴悄悄問。
“不會。”
喪彪沒有忘記劍仔制造的響動,他們早已經暴露了行蹤。
即使目标剛剛在,那現在,也必然躲在了個某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觀望,或者直接溜之大吉。
不過,他還會回來。
喪彪低聲吩咐了幾句,幾個貓便心領神會。劍仔和菜頭大搖大擺地玩耍了一通,又鬧又叫,幾個貓便追打着翻過了圍欄,繞着幼兒園打鬧。
趁着打鬧的掩護,喪彪埋伏在圍牆外的樹冠中。劍仔和曼巴也先後埋伏在了兩個出口拐角的灌木下。
隻剩下菜頭,一路順着昏暗的樹影,自導自演,又鬧又叫地往回撤。
終于,貓貓的動靜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到路的那頭,聽不分明。
四周重歸寂靜,不多時,蟲子重新歡快地叫起來,老鼠也紛紛出動。
月亮從頭頂跑到雲層後面,四處慢慢起了風。三個貓等了許久,直到原本安靜的路上,第二十七條巨大的“鐵頭魚”呼嘯而過時,樓梯的一角,才探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花腦袋。
目标恰如菜頭講的,短腿,圓臉,灰白配色,乍一看,像極了藍波。
隻見他探頭探腦地四處聞了聞打鬧的痕迹,又接連把滑梯,木馬細細嗅了一遍,才一步幾回頭地溜向垃圾桶的方向。
劍仔的瞳孔放得溜圓,耳朵完全貼在了腦後,後腳無聲地輕踩着地面。
有了之前的教訓,盡管目标與他最近時不足一撲,他也穩穩耐住了性子了,放目标進了包圍圈。
喪彪瞅準時機,一聲厲喝:
“行動!”
目标陡然炸毛,加速沖向曼巴的方向——
曼巴飛撲而出,“梆梆”兩拳:
“就你自稱老子啊?”
目标調頭就跑,眼瞅着到了出口,卻被劍仔一個滑鏟撂倒,又是“梆梆”兩拳:
“就你天下第一啊?”
兩個貓往中間逼近,目标前進不得,後退不能,沖向圍欄想突圍出去。
卻不料他兩腳剛一沾地,喪彪便從天而降,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目标撂回了圍欄裡。
三個貓齊齊逼近,目标回竄到垃圾桶上,背靠着牆瑟瑟發抖。
“有人出罐,買你貓命。”
喪彪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