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劍仔撲過去抱住菜肉——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是他和喪彪險些被鐵頭魚壓扁的那天。
“這個就給你了,劍仔。”
菜頭把罐罐推過去:“快拿走快拿走,先等我走遠了,你再吃。”
“那我向貓貓神發誓,把我命中一半的罐頭分給我的好兄弟,菜頭!”
劍仔看着自己擁有的兩個罐頭,推了一個給菜頭。
兩個貓崽看着隻是交換了下位置的罐頭,面面相觑,有些傻眼。
“這......”
“怎麼......”
怎麼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他們好像發現了貓貓神的bug?
“貓貓神顯靈了!”
菜頭激動地口水橫流:“罐罐沒有少!”
劍仔原本還在艱難地計算,現在也豁然開朗,和菜頭包作一團:
“太好了,我們都不用挨餓了!”
曼巴無語,她地看着再次稀裡糊塗快樂起來的劍仔和菜頭,沒有講話。
“曼巴”,斑斑已經抱着罐罐連咬帶踹好一會兒了:
“這個罐罐,我怎麼咬不動!”
“我來試試。”
曼巴扒拉着罐罐,仔細端詳。
她回憶着人開罐的動作,把虎牙卡進拉環,用力一提。
“嘣”地一聲,罐罐的異香飄散開來。
“開了開了!”
斑斑有樣學樣,拿着自己的牙齒往裡卡,拽下整個罐罐蓋。
一時間,幾個貓都呲牙咧嘴地去叼罐罐上平平的拉環,隻剩下曼巴,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感受着口中的腥甜——
她的牙齒,掉了。
-
“藍波,醒醒。”喪彪對着藍波肥碩的屁股就是一套連蹬,成功把藍波蹬醒:
“小崽子們呢?”
藍波許久沒有睡過這麼久的安生覺了,他長長地打了一個呵欠:
“啊?”
“怎麼沒見動靜?”
“誰知道呢,在哪玩吧。”
藍波換了個姿勢,吧唧幾下嘴巴,就要接着睡:“難得不鬧騰,你找他們幹嘛,給自己找事?”
藍波說的确實有道理,喪彪現在應該回去,美滋滋地享受久違的空閑時光。可是,總有一抹陰霾,飄在心頭,讓他有些焦躁:
“你就這樣看他們的?起來,你天天睡覺,能發現什麼!”
藍波起身,盯着喪彪的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次回來,很不一樣。”
喪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噴了噴鼻息,把頭轉到了一側,沒有講話。
“不想說就算了。”
藍波沒聽到回答,識趣地揣起爪子趴下。在他看來,喪彪總是想得太多,說出來很少。保持着古怪的習慣,卻又從不解釋。
好在藍波一向樂于保持着無知,他對于喪彪的過去,沒有太多的好奇心;正像喪彪對他的過去,也隔着一層禮貌又安全的距離一樣。
藍波心裡隐隐有些判斷——也許正是這種無知和距離,才讓這樣驕傲剽悍的喪彪選擇接納自己,共享領地。
隻是——
藍波看着甩着尾巴離開的喪彪,眯起了眼睛——
或許,喪彪的過去,來找他了。
-
“曼巴,你快吃呀,好香啊!”
菜頭沒有胡子的束縛,恨不得把地上滴的汁水都舔出一個坑——終于,終于,貓貓神保佑,他終于也能大口大口吃罐了!
劍仔已經吃完了,一邊洗臉,一邊有些後悔——自己吃得太快,現在隻能在臉上,再回憶罐罐的美味了。他看着曼巴還沒有開的罐罐,饞得抓耳撓腮。
斑斑已經過了風卷殘雲的階段,慢條斯裡地清掃着罐底的渣渣。
“我幫你扔蓋子!”
劍仔屁颠屁颠湊過來,叼起斑斑的罐頭蓋就跑,撈到了幾口汁水。
“誰要你幫!”
斑斑上手就撓,卻隻摸到了劍仔的秃尾巴尖。
“欸!天黑了!”
菜頭又把頭卡了進去,仰着腦袋,在裡面舔的罐罐套着腦袋轉圈。
不多時,斑斑和劍仔都在嚼青草了,隻剩下菜頭,還在使勁舔着锃光瓦亮的空殼子。
“我不想丢河裡,我想抱着它睡覺。”
菜頭不舍地抱着空殼子。
“會有氣味的,你想讓彪哥發現嗎?”
劍仔還是拎得清的,叼起罐罐就往河邊走去。
曼巴感受着嘴裡的血氣已經變淡,正打算開罐,聽到劍仔的話,渾身一怔。
她盯着罐罐,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裡逐漸成型。
“曼巴,你的怎麼還沒有開?”
菜頭湊過來,鼻翼盍動,把曼巴剩下的罐罐聞了又聞。
“我的先不吃。”
曼巴說着,嘴角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微笑:
“它還有别的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