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被曼巴按着,反複嗅了好幾遍斑斑的氣息,終于相信了她的人失蹤後沒有再見過斑斑。
“我的人丢了。”白貓頹喪地軟在了地上:“沒有我,人怎麼辦呢。”
“人一睡覺就昏過去,沒有貓在人胸口蹦蹦跳跳,人怎麼醒呢?”
“貓不給人舔幹淨頭發,人要怎麼變幹淨呢?”
“沒有貓打呼噜,人要怎麼從苦苦的變成甜甜的呢?”
“人鼻子那麼笨”,白貓有些顫抖:“貓不把屎打翻,人就又要吃屎了!”
“人連小便簽都不會,人每天捕獵都空手而歸!”
“人的牙齒那麼鈍,人的爪爪那麼秃......”
“為什麼不是你拐走了人!”白貓對斑斑喊:“我的人,怎麼能做沒有貓的野人啊。”
蟲在草叢裡啾啾啼叫,月亮在雲邊映出一圈光暈。誤會解開了,但是沒有貓為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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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們在那天晚上知道了白貓叫做雪糕,在第二天白天,就要和雪糕告别了。
“我的人還在等我。”雪糕很堅決:“我一定要走。”
“雪糕,外面那麼熱,你的毛這麼長,你......貓貓神保佑你。”菜頭擔心了雪糕一整晚,可還是勸不動雪糕。
“雪糕,滑滑梯好玩,但是不要哈鐵頭魚。”劍仔蹭了蹭雪糕,走到了一邊。
“雪糕,找不到了就回來,我抓魚養你啊。”斑斑吃了人最多的肉幹,心裡頗為虧欠。
“雪糕,我幫你找到了一點人的氣味,你帶好。”曼巴去雪糕原來的家搜尋了一晚,搜到了一點殘留的紙片。
“雪糕,跟着影子走,會有好事發生的。”藍波看着雪糕,歎了口氣。
喪彪沒有講話,隻是眼睛眨了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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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都是謠言。”
邦邦激動地揮動着爪子,完全不認同:“媽媽那麼強悍的秃貓,根本不要貓來擔心。”
“媽媽有魔法的。罐罐會從架子上長出來,餅幹會從碗裡長出來,條條會從抽梯裡長出來。媽媽施法就好了,哪裡還用去打獵。”
斑斑在冷氣四溢的房間裡苦着臉。他還不太清楚思念,隻是突然有些後悔:“應該分雪糕一點剩飯的。”
“斑斑,你認真聽我講。”邦邦對斑斑的走神不滿:“你要信我,比信彪哥還信地信我。”
斑斑和邦邦呆了許多天,不可否認,邦邦的觀念和喪彪的差别很大。但是,他總會傾向于相信喪彪,畢竟,邦邦真的認為自己是那個所謂的媽媽生的,一下子讓邦邦其他的發言很沒有說服力。
“我相信你沒在騙我。”斑斑艱難地開口:“可是......”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和媽媽一起進去過鐵頭魚肚子裡呢?”
斑斑睜大了雙眼——毫無疑問,鐵頭魚是比貓還要強大的存在。作為進過鐵頭魚肚子裡又毫發無損出來的貓,邦邦顯然是更強大一些。
“不止一次,好幾次。”邦邦笃定地講。
“除了吵一些,臭一些,根本不痛的。”
“媽媽有魔法,鐵頭魚傷不了我。”
斑斑艱難地咀嚼着邦邦的話——确實,一個能在鐵頭魚肚子裡幸存的人,有一些魔法也可以理解。而一個有魔法的人,生出來邦邦這樣的小貓也不算很離奇。
“真的是肚子,不是腦子裡?”斑斑接了一句。喪彪講過,平常的鐵頭魚隻是一過熱鐵憨憨,被捏着腦子的鐵頭魚才是危險的。
“千真萬确!”邦邦看見斑斑的猶疑,擡起了自豪的小腦瓜:“我和媽媽一起在肚子裡,那個鐵頭魚,還被一個陌生人捏着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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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仔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拒絕再和菜頭假模假式地打鬧,而是當起了曼巴的跟屁蟲,苦練搏鬥和捕獵技藝。
“劍仔,你怎麼怪怪的?”菜頭隔了好幾天,還是在他啃自己太久沒有剝落的指甲時,才發現劍仔的不對勁:“你好久沒有跟我一起玩了,我的指甲都換得慢了。”
“菜頭,我沒時間去做這些小貓崽才做的事情。”劍仔一臉嚴肅:“你也不要浪費青春了。”
“可是現在是夏天啊”,菜頭歪頭:“我怎麼浪費春天?”
“雪糕比曼巴還小,已經獨自出去曆練了。”劍仔把菜頭晃得東倒西歪:“曼巴比我們換牙都晚,可是樣樣都比我們厲害。”
“她可是曼巴啊,她從小吃奶都比我用力。”菜頭還是不明白劍仔焦慮在哪裡:“一直都是這樣啊。”
“菜頭,你忘了你還想叫金虎嗎?”
劍仔見菜頭不開竅,有些着急:“再玩下去,以後行走江湖的大俠,就不是劍虎,而是曼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