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混着笑聲,落在劍仔耳朵裡,激起了他一層雞皮疙瘩——菜頭的解便嗨,已經升級到這個地步了?
過了一會兒,菜頭那邊終于安靜了:“劍仔,你怎麼來了?”
“沒看見下雨了,我找你回去。”劍仔悄悄噓了一口氣:“東東呢,叫着他一起。”
菜頭一愣,後知後覺地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而後,瞳孔地震:“東東,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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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
“臭狗——出來——”
“東東你在哪——”
“狗——弟——”
雨點已經有些密了,劍仔和菜頭頂着雨,踩遍了河邊的草叢,扯破喉嚨,也沒聽到東東的回應。
“完了,我給東東搞丢了。”冷冷的雨水在臉上胡亂地拍,菜頭一臉灰敗地抱頭:“怎麼辦......”
“說不定是東東自己回去了。”
“胡說......”菜頭聽出了劍的安慰。
劍仔沒有反駁,他說的話,他自己都不信——這裡離宿舍區隻有一條小路,東東要是回去,不會沒碰見劍仔。
“東東還沒長牙,他連鼠鼠都打不過!”菜頭越說越着急,扯着嗓子便又要去找:“東東——”
“你冷靜點,菜頭。”劍仔抱住一頭往草叢裡竄的菜頭:“你仔細想想,你睡覺不老實,是不是,睡着睡着挪地方了?”
“不是!”菜頭絕望地癱坐下:“這裡水質最好,我還埋了紅紅的瓶蓋當标志的。我們就是這旁邊踩的窩,就隻有這一個,你看。”
水源周邊,是複雜又危險的地方。劍仔看了一眼菜頭,沒有說話,隻是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菜頭也反應了過來:“我記得水源危險,留了領地标記的!”
菜頭掙脫,走出去幾步,又刨又嗅。
劍仔也跟上去,看着菜頭神經質地在雨中刨着草根。
“怎麼會,怎麼會......”
雨水蓋住了氣息,菜頭刨得斷草橫飛,依舊沒找到自己留下的大便簽。又換了個地方找,依然沒有。
菜頭在周圍留下的大便簽,被什麼東西,統統清除了!
“這是什麼意思?”菜頭有些膽怯地擡頭:“彪哥是不是教過?”
劍仔絞盡腦汁,卻也是一個絕望的學渣:“忘記了,感覺,不太妙......”
“去找彪哥!”菜頭哆嗦着抹了一把臉:“大家一起找,可以找到的,可以找到的......”
“劍仔,别浪費時間了,快走啊!”菜頭催促着劍仔,不多時,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雨簾中。
東東本就沒有留痕的意識,雨天尋蹤,更是難上加難。劍仔毫不懷疑,無論結果如何,菜頭怕都是要經曆一場暴揍。
隻是,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他們兩個的能力範圍。劍仔能做的,也隻是替兄弟攔下幾粒拳頭。
思及此處,劍仔甩了甩毛,緊追了幾步,也沒入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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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彪哥——東東他——東東?”
菜頭冒着雨沖向喪彪,在廊下一個急刹,四個爪爪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水痕,才蓦地發現,東東就靠在廊下,有樣學樣地拿爪子洗臉。
“菜頭,這麼一身雨,從哪趕回來的?讓我猜猜,不會是狗區食堂吧?”
斑斑也在不遠處舔毛,菜頭沒心思理會斑斑的嘲諷,四腳亂華,連滾帶爬地沖向了東東。
東東尾巴來回甩着,任憑菜頭從頭到腳把他捏了一遍。
“胳膊腿都在,好!”
“臉上也沒毀容,真棒!”
“嗯,毛毛都是幹幹的,東東,你個臭狗,跑哪去啦!”
東東也感受到了菜頭的喜悅,沖着菜頭就是一通狂舔。菜頭被糊了一頭一臉口水,正咯咯笑着,突然鼻子一皺,掀起了東東的嘴皮:
“什麼味道?”
“香香的——嗯?垃圾米飯味!”
“香香的——嗯?垃圾土豆絲?”
“還有,熟悉的——嗯?”
菜頭瞳孔一震,感覺不太對,又湊上去聞了聞——瞳孔大地震!
為什麼?為什麼?菜頭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又在攻擊自己的腦子!
為什麼,東東嘴裡,會有自己的——大便簽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