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貓貓吃得飽,生活沒煩惱。貓貓睡得安,快活似神仙。
這句話放在狗狗身上,顯然也十分适用。
美滋滋吃了個肚兒圓的貓貓狗狗,各自挑了個舒服的角落,有的倚着牆,有的攀着架,姿勢各異地舔毛。
貓貓的呼噜聲從各個角落響起,配着唰唰的雨聲,和遠處悶悶的滾雷,混成了貓貓催眠神曲——貓貓獨家評價,不适用于狗狗。
東東眼睛閉着,舌頭吐在外面,看着像在睡覺。可是貓貓每一個呼噜響起,東東耷拉的耳朵就猛地立起一半,還神經質地循着聲音轉來轉去。
“東東,臭狗,怎麼不舔毛就睡覺?”
菜頭舔毛舔的如癡如醉,正擰着脖子撐着地,奮力把舌頭伸向最難舔到的肩胛。
東東已經能識别自己的名字了。他聞言掀了掀眼皮,拿爪子草草捋了兩下胡子,下巴一伸,便趴在地上。眼睛骨碌碌地轉來轉去,最後連吧嗒了好幾下嘴巴,“哼”得一聲小狗歎氣,把耷拉的嘴皮撐得圓鼓鼓,又癟下去。
菜頭好了傷疤忘了疼,舔完了自己的毛,又開始稀罕他的狗弟。一會兒掀起耳朵聞聞,一會兒檢查鼠鼠啃的傷口,最後玩心大起,攬過東東,抱着狗脖子就是一陣兔子蹬。
東東掙紮扭頭,“啊嗚”一口,叼住了菜頭的貓耳朵。
“欸?”
菜頭感到耳尖一陣鈍痛,甩甩腦袋起身,伸爪去掀東東的嘴皮。
東東也搖頭晃腦地搗亂,躺在地上,擎起脖子,一口包住菜頭的爪子,拿牙龈硌來硌去嚼着玩。
菜頭也任東東胡鬧,收着指甲探來探去,突然,他眼睛一亮——果然!
“東東長牙了!”菜頭直接探頭去看:“小小的,摸着澀澀的!”
“好耶!”劍仔也停止舔毛,火速過來湊熱鬧:“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小狗牙。”
東東一狗難敵二貓,老老實實地被貓貓掀起嘴皮,掰開嘴巴,扯出舌頭,對着狗嘴一通研究:
“真的很不一樣!”劍仔感慨,伸出爪子輕輕摸了摸,就激動地蹦到了一邊:“我摸到了!狗牙好圓啊!”
斑斑也湊過來腦袋:“哪兒呢哪兒呢?我也摸摸!”
“這邊!”菜頭指向狗崽光滑牙龈上一個深色的凸起:“你要輕輕的。”
盡管有些嫌棄東東的口氣,斑斑還是忍不住好奇,閉着氣拿肉墊輕輕按了按,又仔細嗅嗅自己的爪子。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奇異氣息萦繞在斑斑指尖,斑斑有些微微皺着眉毛:
“哇,這個味道,怎麼......”
“不許嫌棄東東!”菜頭一面捂住東東耳朵,一面小聲警告斑斑:“東東嘴巴已經不臭臭了!”
“不是臭,哎呀,你自己聞!”
斑斑直接把爪舉到菜頭面前,菜頭嗅也不嗅,直接皺着眉毛扭開腦袋:“才不聞你的臭爪。”
“我爪才不臭,我爪可是純正的雞蛋糕味!”斑斑有些急眼。
菜頭無師自通了吵架要領,捂着耳朵翻眼看天:“不聽不聽,斑斑念經,臭爪臭爪,就是臭爪!”
斑斑這樣香香軟軟的完美小貓,當然受不了這樣的憑空污蔑,舉着爪就歪歪扭扭蹦過去,說什麼都要讓菜頭重新嗅嗅。
劍仔也果斷選擇正義的一方,也舉着爪爪逼菜頭聞自己的臭爪。
他逃,他追,菜頭插翅難飛。
一通上竄下跳之後,菜頭被迫承認斑斑的爪是甜香雞蛋糕味,順帶着承認了劍仔的爪是天外隕鐵味。
昏昏欲睡的其他貓崽也被他們一通鬧騰,一個個伸起了懶腰。
“那你自己的呢?”斑斑還覺得不夠解氣。
“我的?我一直是哇哇咔咔好聞到咩噗的桃桃芝士奶凍味。”菜頭被四仰八叉按在地上,還不忘舔舔自己的的爪墊。
“憑什麼你的那麼長?”斑斑不滿。
“我的是清一色粉粉的,肯定不一樣呀!”菜頭理直氣壯。
“那就說得通了。”斑斑接受了這個解釋——菜肉這樣渾身姜黃的貓貓,玩不轉混搭和拼色的高級審美,顯然再正常不過了。
“又搞什麼,菜頭,又不午休,你不怕長不高了?”藍波在貓貓追逐時就醒了,支着耳朵聽了那麼久,現在也來插話。
菜頭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首要任務——向每一個貓貓展示東東的牙:“藍波,東東長牙了!”
“哦?好事啊。”藍波有些意外:“沒見東東亂啃,就長牙了?還挺乖。”
斑斑也想到了什麼:“東東的牙,氣味很不一樣呢!”
“長得也不一樣,圓圓的,黑黑的。”劍仔湊過來補充:“像天外隕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