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沈榭早就察覺到大皇子圖謀不軌,正愁沒有接觸皇帝的渠道,索性順水推舟,将擺在明面上的财富全都送了出去。
暗地裡卻與毫不起眼的三皇子達成協議。
當時的皇帝壽命将近,他的直系血脈對皇位虎視眈眈,皇子們不擇手段到處拉攏社會資源,打得不可開交。
最終登上皇位的是三皇子。
沈榭成為最大赢家,雖然沒赢多久,就因為和他發生矛盾,被全帝國通緝。
而西奧多是大皇子的忠犬。
沈榭無論怎麼挑唆,他都堅定地站在大皇子那邊。
但大皇子不信他。
後來王位戰争告一段落,大皇子被囚禁在暗淵,他最忠誠的犬牙卻一路高升。
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僚,變成大名鼎鼎的外交長。
所有阻礙大皇子登上王位的都是他的仇人。
而他現在卻不得不為他的仇人打工。
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從暗淵中救出大皇子,送他登上王位。
如此盡忠盡責,如果不是和他睡過,沈榭幾乎以為他對大皇子情根深種。
沈榭托着腮,懶洋洋道:“籌碼啊……”
自從他反手算計大皇子,将陰暗小蘑菇三皇子扶上皇位後,西奧多就一直深信他始終有後手,能夠力挽狂瀾。
所以沈榭聯系他,讓他好好照顧洛廷飛後,他還以為這是沈榭即将複出的信号,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杯子裡的咖啡香氣讓人昏昏欲睡。
西奧多獸瞳幾乎收成了一道細線,這是他極度興奮的表現。
沈榭突然笑了下。
“我沒有籌碼。”
空氣瞬間凝滞。
西奧多扯起嘴角,“不好笑,沈榭。”
沈榭聳肩,帶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别對我要求太嚴格,先生,我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未成年。”
西奧多的嘴角終于落了下來,他沒什麼表情地望着沈榭,像是在消化這條消息。
過了許久,才緩緩道:“陛下對你深惡痛絕,直到今天都未撤除對你的通緝,明明投靠真正的繼承者才是明智之選,你卻避而不談,插科打诨。”
他眸光閃爍,飛快地勾了勾唇,“沈榭,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帝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最強大的皇子必然是上一任皇帝的轉世,隻有真正的皇帝才能登上王位。
大皇子的确是正兒八經的皇帝轉世,但沈榭也是正兒八經的攪屎棍。
把三皇子送上皇位的難度堪稱聞所未聞。
沈榭絕對是第一功臣,但三皇子卻在事後不留情面,又是通緝又是雇人暗殺,鬧得很不好看。
西奧多以為沈榭恨他,刻意把這事拿出來說,搞些激将法。
可惜沈榭不是真人,隻是玩家。
沈榭歪了歪頭,無辜道:“這麼在意我到底愛誰?多多,你對我餘情未了是嗎?”
西奧多冷笑,起身繞到沈榭身後,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
少年人的骨骼和肌肉還未完全發育,帶着股獨特的青澀,西奧多不斷用力,劇痛傳來,沈榭能聽見自己骨骼摩擦的嘎吱聲。
沈榭不是會忍痛的,但這時不可以鬼哭狼嚎,于是将手蓋在他冷冰冰的手指上,仰頭對他笑。
“你總是這麼用力,弄得我很痛。”
“但我還怪喜歡的,西奧多,你說為什麼?”
嘎嘣。
沈榭呼吸一滞,冷汗刷就冒了出來。
西奧多在沈榭錯位的肩膀處輕佻地按了按,沈榭頭皮發麻,生理性的眼淚湧出來,抿着唇等待疼痛消失。
西奧多在旁邊笑得很開朗,俯身湊到沈榭耳邊禮貌詢問:
“還喜歡嗎?”
說着,另一隻手停在沈榭完好的另一邊肩膀,指尖輕叩,每一次都伴随着神經跳動般的痛。
沈榭氣笑了,抓住西奧多的手用力攥緊,他的力量對比起鲛人來說實在微不足道,隻是留下了一點紅印。
西奧多不屑掙紮,饒有興趣地欣賞沈榭此刻的模樣,似乎想從他狼狽的身體中找出一些恐懼和畏縮。
然而沈榭卻将唇貼上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喜歡啊,所以呢?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