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找到。”

“我聽我們班的同學說，在三年前，他們曾經在新聞上看到了高校死亡率這一說。”

程澄點頭：“嗯，我也問出了這個點。”

五人在秋風裡猜了不少，最後又因為太過離奇被打了回去。尤其是黎允笙的腦洞，連外星人入侵地球，準備控制人類的話都說了出來。

小花甩了甩身上的葉子，還在思考外星人長什麼樣子的她終于注意到了叛逃的小花。

層層疊疊的花疊蓋了路先意原本的膚色，他托着腮，蒼青色的眼眸微微彎着，歪頭看着拎起小花準備偷摸拿回來的女生。

黎允笙捏了捏小花的花瓣，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

“差不多到點了，回去上課吧。”程澄看了看表，提了一嘴，“每個人的課表都不一樣，都小心點。”

江梨繼續癱在椅子上，笑的甜甜的：“拜拜。”

“晚上見！”黎允笙笑着朝她揮手。

……

曆史系的課表被安排的很奇怪。

周一上午中國近現代史，下午體育課。

周二上午外國上古史，下午娛樂課。

周三上午中國古代史，下午公開課。

周四上午世界曆史，下午則是思想課。

而周五，卻是一整天的考試。

因為中午沒休息，且腦子一直在不停的運轉的緣故，來到操場上的黎允笙再一次困得不成樣子。

她趴在蘇鸢身上，睡眼朦胧的打了個哈切。

“大中午的，你又幹啥子去了。”程歲小聲問道。

“好了，不要講話了。”體育老師冷着一張臉看了過來，手上的鞭子搭在地上，長長的倒刺讓每個人看到都不寒而栗。

操場上的人烏泱泱的聚集在一起，竟沒發出絲毫聲響。

這麼多人的體育課怎麼上？

黎允笙沒忍住哼哼的兩聲，程歲忙捏了下她腰上的軟肉。

“這節體育課非常簡單。”體育老師往前走了兩步，面無表情道。

“四個小時，四十五公裡。”他擡起眼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略有些躁動的人群，“超時者，淘汰。”

這句話就像是抛入深水中的炸彈，瞬間引人群的憤懑。

“這怎麼可能完成，你們不是在強人所難麼。”

一個男生憤怒的咆哮出聲。

“真當我們是好控制的麼，我們這麼多人，還會怕你們這幾個拿着鞭子吓唬人的人嗎。”

“四十五公裡别說女生了，男生都不一定能完成！”

……

憤怒的情緒傳到操場上的每一個有人的地方。

就像星星點火一樣，負面的情緒瞬間席卷所有人。

隻有部分班級格格不入，安靜的過了頭。

黎允笙在身邊的人開始躁動的時候，就把手機掏了出來，看着屏幕上顯示的13:50，繃着臉在班級群裡千叮咛萬囑咐的讓他們别亂鬧。

她還匿名在新生群中發了不少消息，但看到消息的人寥寥無幾，即便是看到了消息，自己冷靜下來了，也拉不住早早上頭的人群。

她在猜想，那麼多個教學班，即便每個班隻有三四十個人，加起來也有六七百人。

在人數這麼多的情況下，每個班卻隻有一位老師進行管理。

在明知道人群會因為不滿而暴動的情況下，除了有後手，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不容她再多想，尖叫聲瞬間響起，就像劃破天空的利劍，把聒噪的人群撕裂開來，隻留下憤怒中的絕望。

那是一種寂靜。

她擡眼望去，看見了這二十年見過最血腥的畫面。

就在她低着頭在班群裡發消息的時候，不少人蜂擁而上去搶奪老師們手上的鞭子，卻在即将觸碰到的瞬間。

他們的身體憑空炸開。

血肉飛濺，濕哒哒的淋在人群裡，靠的有點近的程歲被濺到了幾滴血，尖叫壓在喉嚨，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碎肉落一地的操場。

本來就是紅色的跑道，如今在血的覆蓋中，顯得越發猩紅。

沒有人看清他們是怎麼死的，甚至每個老師站着的位置都沒有絲毫變化。

黎允笙的呼吸一滞，莫大的惡心感從胃裡直沖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