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希年0002次循環。

仇山001号試驗區。

黎曦月站在雲中塔前，雙手插兜，眉眼平靜。

“你怎麼不害怕呀。”江梨往她旁邊靠了靠，圓溜溜的杏眼裡是蓋不住的緊張，“那麼長的塔，還沒有護欄，我們這麼多人會不會太擁擠了。”

黎曦月微微偏頭，黝黑的雙眸凝視着她。

江梨被她看的有些心口發涼，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奈何人群擁擠，甫一退後就被身後的人推搡着擠了回來。

“走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曦月突然開口說話，江梨被吓了一跳，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有點懵：“我麼？”

“嗯。”她應的随意，就像是随口說的一樣随便。

江梨躊躇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那個，我們認識麼？”

黎曦月：“嗯。”

江梨：“啊？可我不認識你啊。”

黎曦月：“同校。”

江梨還是懵懵的，黎曦月長得高，步子邁的也大，她需要快走兩步才能跟上，沒走幾步就已經有點喘氣了。

她看了一眼眼前烏泱泱的人群，頗有些喪氣：“這麼多人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吧，等我們登上梯子，前面的人都不知道走了多遠了。”

“不會。”黎曦月回的簡單，“系統有一定的公平性，早上去晚上去起跑時間都是一樣的，也不會發生踩踏事件。”

江梨：“啊！你怎麼知道？”

黎曦月回：“嗯。”

江梨：“？”

……

【仇山001号試驗區019号試驗體獲得SS級天賦，活體傀儡。】

【西明079号試驗區022号試驗體獲得SS級天賦，絕對空間控制。】

【劉胥州033号試驗區……】

【……】

“N7709區星系人類數據收集完成度10%。”

……

【滴——恭喜各位幸存者成功通關雲中塔，獲得存活機會。】

黎曦月單手插兜，站在黎朝星身邊。

塔頂的風冷的可怕，但歡愉的、充滿希望的細碎的說話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江梨也興緻勃勃的在她身邊說着即将回家的快樂，同行的隊友也笑着回她的約定。

明明是很完美的結局，但三人卻沒從黎家姐弟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放松。

江梨頓了頓，輕聲問：“為什麼你們兩個不說話呀？”

黎曦月朝她笑了笑，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敷衍的扯了下唇角後，又将視線落在了碧藍的天空上。

她在等。

等那個人的出現。

等那個人遵循程序設定，在黎朝星面前，挖出她的心髒。

……

…………

系統希年0003次循環。

仇山001号試驗區。

黎曦月捂着心髒咳了幾聲，心髒還有刺痛傳來，但她的眉眼依舊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會讓她情緒失控。

……

…………

系統希年4009次循環。

仇山001号試驗區。

黎曦月剛站定，一個身影就撲上來抱住了她。

“姐姐。”他輕輕的叫道，聲音軟軟，像極了小時候他沖她撒嬌求原諒的模樣。

【西明079号試驗區99999987号試驗體獲得D級天賦，青山絕學。】

“N7709區星系人類數據收集完成度99.99%。”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眼睛裡無波無瀾。

到時候了。

她心想。

“姐姐？”黎朝星叫她，淺金色的眼眸裡粼粼閃閃的，他問，“你的眼睛為什麼變黑了？”

黎曦月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黑色的啊。”

“許是，不是我的眼睛的緣故吧。”她回的聲音很輕，飄在空中就散了。

……

【滴——恭喜各位幸存者成功通關雲中塔，獲得存活機會。】

這次的擇明宣來的比以往都要快。

在雲中塔還沒塌的時候，在人們還在興緻勃勃讨論回家後做什麼的時候，在黎朝星剛準備拉住她的手喚“姐姐”的時候。

一雙黑色的翅膀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男人生的俊美，隻是臉上生出的黑色羽毛讓他看起來頗有些怪異。

過于龐大的黑色翅膀遮住了半個天空，陰冷的氣息席卷了整個系統空間。

“他是誰？”有人問。

“我們不是通關了麼？應該可以放我們回家了吧。”

“是不是最後的BOSS，打完才會出現回家的門？

周圍人叽叽喳喳的吵着，黎曦月按上了一直封存于神識裡的且慢，被封印的劍身在主人觸碰上的一瞬間開始顫動。

擇明宣向下投來視線，過于漆黑的眼睛在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的動作。

“黎姐姐，他是誰呀？”江梨好奇的問。

他沒有散發出一絲一毫的惡意，就像個被規劃好的程序，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殺黎曦月而來的。

黑色羽毛如尖銳的利劍直沖向她的腦門，速度快的連殘影都未曾出現。

“啪——”

雲中塔又碎了。

黎朝星撲上去想要抱住她，卻在離她還有一拳之隔的時候被她推開。